崔鹤同

《铁流》是苏联作家亚历山大·绥拉菲靡维奇在1921年至1924年间写成的著名的长篇小说，小说以十月革命后的1918年内战为题材，叙述了古班的红军——达曼军，带领红军家属和被迫害的群众，突破叛乱者和白匪军的包围，进行英勇转移的事迹，成功地塑造了坚定勇敢的革命领袖、共产党员郭如鹤的鲜明形象。

1931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后去苏联的曹靖华应鲁迅之约，着手翻译了小说全文，瞿秋白代译序言，鲁迅亲自编校，并由鲁迅出资在其创办的三闲书屋印制出版。《铁流》甫一面世，便立遭严禁。鲁迅便设法通过好友内山完造开设的内山书店，把书籍放在柜台下面，将1000册书一点一滴地渗到了读者中间。

其中代译序言的瞿秋白，1931年1月因王明的“左倾”宗派势力，已经被逐出中共中央。瞿秋白来到上海后，冯雪峰安排化名“林复”的他和夫人隐居在谢澹如的家中。瞿秋白这两万字的序言译好后，由冯雪峰送到鲁迅手里进行编校。瞿秋白还给鲁迅附了一封短柬：“迅、雪：这篇序是译完了。简直是一篇很好的论普洛创作的译文……”鲁迅满怀喜悦地在《铁流·编后记》中说：“在现状之下，很不容易出一本较好的书，这书虽然仅仅是一种翻译小说，但却是尽三人的微力而成——译的译，补的补，校的校，而又没有一个是存着借此来自然消闲，或乘机哄骗读者的意思的。”这里的“译的”指曹靖华，“补的”指瞿秋白，“校的”指鲁迅。而冯雪峰是序言译文的“中转站”，也促成了瞿秋白和鲁迅的第一次愉快的合作。所以，《铁流》的成功出版，冯雪峰是幕后英雄。

鲁迅给《铁流》以很高的评价，说它是表现了“铁的人物和血的战斗”的成功之作。《铁流》的翻译引进，和同时期由鲁迅翻译并自费出版的日文版苏联作家法捷耶夫的长篇小说《毁灭》一起，开创了我国外国革命文学译介的先河，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