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讲人：于海

主讲人简介：

于海，第十一、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国家一级指挥。

编者的话：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2周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是《义勇军进行曲》，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象征和标志。一切公民和组织都应当尊重国歌，维护国歌的尊严。从《义勇军进行曲》的创作到确定其为国歌，再到国歌立法，经历了几十年的历程。于海委员在整理国歌发展历程的过程中发现，国歌与政协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将《义勇军进行曲》确认为国歌，是1949年新中国第一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上确定的。国歌的词作者田汉是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代表和第四届全国委员会委员，国歌的乐队配器李焕之是第五、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2017年，国歌的立法，也是于海委员等十几年来通过全国政协的平台持续呼吁、提出提案，最后在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九次会议上获得通过。为此，本期讲坛邀请于海委员讲述我们的国歌。

国歌的发展历程

这是我们每个中国人都应该记住的名字，《义勇军进行曲》的词作者田汉、曲作者聂耳。他们由创作上的搭档发展成生活中的朋友，最后成为理想信念上的挚友。

田汉和聂耳都出生于生活富裕的家庭，本来是可以享受安逸生活，但他们向往光明，具有理想，所以他们先后加入中国共产党，并成为我党的优秀党员。

田汉是长沙市长沙县人，是戏曲家、剧作家、电影编剧、小说家等，是一位非常有才华且了不起的大文豪。

聂耳，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天才青年。不幸的是，年仅23岁的他便溺水离世。尽管聂耳已经去世86年了，但他的许多音乐作品至今还占据着我国的重要音乐舞台，在重大的音乐比赛中也都把他的作品作为必唱曲目。

其实，《义勇军进行曲》从创作到现在经历了很多重要的时间节点。

（一）1935年《义勇军进行曲》的创作。1935年，田汉、聂耳正在为《风云儿女》创作。但这时田汉被国民党抓走，聂耳也被反动派盯上。共产党地下组织为了聂耳的安全，安排他去日本躲避，计划从日本到苏联学音乐。聂耳在创作电影《风云儿女》主题曲时费尽心机、呕心沥血，但总是找不到满意的感觉，为此他很苦恼。在学生时代就特别喜欢《马赛曲》，他感叹：为什么自己不能写一首中国的《马赛曲》呢？到了日本以后，他没有忘记要把《风云儿女》主题曲写出来的承诺。直到当年5月初，他写了出来，就赶紧寄回上海；半个月后《风云儿女》录制完成、上映。遗憾的是聂耳没有亲耳听到自己的作品，他不会想到电影上映即引起国人的巨大反响，更不会想到此曲成为今天我们的国歌。

1935年，《义勇军进行曲》随着电影上映之后，流传甚广，在全国范围内传唱，甚至流传海外。在许多人回忆中，在埃菲尔铁塔下听到有人在唱，在美国大街上看到有人吹奏。人民音乐家冼星海在1938年7月17日纪念聂耳逝世三周年的文章中说：“国际上都公认《义勇军进行曲》是中国最雄壮的一首歌曲。”可见当时此曲的传唱范围。

（二）1949年共和国的召唤。创作一首代表新中国形象、激发爱国情怀、振奋民族精神的国歌被正式提上日程。国旗很快就选定了五星红旗。可是应征的“国歌”，专家们觉得都不合适，没有一个熟悉的，不能够代表新中国的形象。专家们一致认为，既然现在没有一首合适的歌曲，那不如先找一首大家耳熟能详、广为流传、在中国革命历史上产生重大影响的歌曲做临时的国歌，马叙伦、梁思成、徐悲鸿都建议用《义勇军进行曲》。特别是徐悲鸿是在法国留学的，他对《马赛曲》很熟悉，他说：“《义勇军进行曲》就是中国的《马赛曲》，早在国外已经享有盛誉。我们应该选用这一个。”实际上，聂耳在创作《义勇军进行曲》时，也是参考了《马赛曲》的感觉的。

后来在讨论的时候，有人又说《义勇军进行曲》这首歌词不行。特别是那一句歌词“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能用，新中国都胜利了，用“最危险的时候”不合适。大家就开始讨论，有人建议改一下歌词，郭沫若就牵头把歌词改成“中华民族到了大团圆的时候”，但是张奚若、梁思成等人坚决反对，说不应该改歌词，我们要尊重原创的革命历史，它激励我们都那么多年了。还有6天新中国就要成立了，是否可以用《义勇军进行曲》临时做国歌？改不改歌词？大家争论不休。而毛泽东同意用《义勇军进行曲》作为新中国的代国歌，周恩来的态度也很明确，不改歌词，因为“安不忘危、盛必虑衰”。今天来看，这句歌词还是非常有现实意义的。

2009年在全国人大、全国政协十一届二次会议开幕式上，在议程方面做出重大调整，将“奏国歌”改为“唱国歌”，全体代表和委员第一次全体起立高唱国歌。当时我是站在人民大会堂主席台上做指挥，记得那次唱完国歌之后，全国政协十一届二次会议开幕式当天下午的文艺组小组讨论会上，就产生了这样的讨论，有人说：“我们国歌的歌词是不是‘过时’了，孩子们从小就听‘炮火’‘血肉’‘危险’不合适，应该唱一唱和平，唱一唱现代。”还有的人说：“我们政协委员应该集体呼吁改一下歌词。”

当时我在会上接过话筒发表了意见，我说：“我作为解放军军乐团的常任指挥，对中外国歌有一些了解，世界上最古老的荷兰国歌已经有400多年了，无论他们的国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们国歌的词曲都没有改变，他们国歌中甚至还保留着歌颂当年他们的侵略者西班牙国王的词句。最散漫、最自由的法国人还继续延用最具战斗性的国歌也没有变。我们的国歌为什么要改变？新中国成立还不到60年，我们的国歌歌词中背负着不可忘记的历史，承载着民族的骨气，今天仍发挥着巨大的警示作用！我们要永世铭记在心，有什么理由说要改国歌的歌词？因此，我坚决反对修改国歌歌词！”接着几位委员也纷纷发言支持我，反对修改国歌歌词。

罗浪是解放军军乐团的第一任团长，我是第八任，他是对国歌作出贡献的人，因为是他第一次指挥的国歌。

李焕之是第五、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是我国著名的作曲家、指挥家、音乐理论家，毕业于延安鲁艺，他创作的《春节序曲》《社会主义好》等都是家喻户晓的经典。但大家不知道的是，我们国歌的配器是他配的。配器也是作曲、也是创作。根据知识产权法的有关规定，在国歌乐队的谱子上，也应该写上乐队配器：李焕之。李焕之为国歌配器的手稿如今被国家博物馆收藏。

（三）1978年修改国歌歌词。“文革”中田汉被江青及其同伙打成“反革命”，田汉的作品也就成了“毒草”而遭批判和禁用，这就导致了当时“义勇军进行曲”在正式场合下只能演奏不能唱。

（四）1982年恢复国歌歌词。尽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正式通过并颁布实施新的国歌，但新改的国歌没有给人们留下很深的印象。1979年4月田汉被平反；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在广大群众的强烈呼吁下，1982年12月4日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了《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决议》：撤销1978年3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的歌词，恢复田汉作词、聂耳作曲的《义勇军进行曲》。

（五）2004年国歌写入宪法。2004年3月14日，在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增加了对国歌的规定，宪法第一百三十六条增加一款，作为第二款，“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是《义勇军进行曲》”。从1954年制宪到2004年修宪，整整50年，国歌终于写入宪法。国歌同国旗、国徽、首都一样是国家象征标志，具有了同样的宪法地位。

（六）2014年中办、国办印发“实施意见”。2014年12月13日《人民日报》刊载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规范国歌奏唱礼仪的实施意见》。“实施意见”规范了国歌奏唱的场合、礼仪及宣传教育。

（七）2017年国歌立法。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九次会议第三次全体会议表决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法》，自2017年10月1日起施行。

国歌是国家神圣的象征

国歌与我们的生命联系在一起。2011年2月利比亚时局动荡，骚乱和打砸抢烧不断发生，中资企业和机构遭到抢劫，遇袭受伤的中国人越来越多，当时我国有3.5万多人在利比亚工作生活，飞机不起飞，码头港口船不开动，生命都受到威胁。怎么办呢？我们伟大的党、伟大的祖国关心同胞安危，第一时间派出武装军队、包机和军舰赶到埃及境内接我们的同胞撤离。在当时战乱的情况下，特别是在匆忙撤离过程中，有许多中国公民丢失了护照，身份无法辨认，是外交部的同志嘶吼着：会用中文唱《义勇军进行曲》的请到我们武装部队守护的保卫圈里。此刻所有人都已明白，那铿锵有力的《义勇军进行曲》对深陷战火、生命受到威胁的国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它就是我们中国人的民族烙印，是我们生命的保障，它与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命运紧密相连！

国歌与我们国家的主权联系在一起。1997年7月1日，在收复香港之前，外交部带着解放军军乐团的有关领导到香港去谈判。解放军军乐团提出一个口号：“提前1秒演奏国歌是我们工作的严重失误；延迟1秒演奏国歌是我们的耻辱。”为了这零秒不差我们训练了无数次。本来，与英国的军乐团也演习了许多遍，英国人从开始演奏到6月30日的最后一秒结束，紧接着是7月1日零分零秒解放军军乐团奏响中国国歌，所有这些对接得都很好。可是，当天发生了意外。英国军乐团演奏国歌的时间居然提前了13秒，当时现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照预演，英国国歌结束马上就得奏响中国国歌，可是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在看表，包括现场控制时间进程的工作人员手握秒表都吓坏了，“难道我的秒表坏了？”我们仪仗队的升旗手没有听到随之而来的《义勇军进行曲》吓得一身冷汗，后来他回忆说，以为自己当时太紧张耳鸣了？中央电视台后来称这是“令人窒息的13秒”“空气凝固了的13秒”。但是解放军军乐团没有辜负祖国的重托，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确保了在7月1日零时零分零秒奏响了我们的国歌，维护了国家主权的尊严！几十人的乐团能精确地在那一刻奏响国歌多么不容易啊！我为我们解放军军乐团骄傲自豪！

国歌与国家形象联系在一起。1999年国庆50周年庆典的时候，我作为千人联合军乐团总指挥，先后在天安门预演几次。9月23日晚，最后一次演习结束往回撤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于指挥，我们发现一个问题，国歌演奏完了，为什么国旗还有近一米没升上去，请查一下什么原因？”当时听后很紧张。第二天晚上，涉及国歌演奏、升旗环节的人都到了天安门广场，排查问题原因。升旗部队说：“我们没问题，我们是电脑设计的46秒，按下电钮毫秒都不差。”接着升旗手就演示了一遍。我自信地说：“我们军乐团也不会有错，我是总指挥，我保证。”然后我对着节拍器每分钟96拍的速度指挥了一遍也没有错，也是46秒。同一个秒表显示都是一样46秒，问题出在哪里？我就提议与升旗手现场配合演习一遍。国旗杆上有一个升旗电钮，升旗手看着我下拍后去按电钮，他转头后再去按电钮，这就有了时间差。国旗杆高30米，国歌时长46秒，升旗的速度是1秒钟约65厘米左右，出现的时间差就在于他转头后手再去找按钮的瞬间。于是，我便对升旗手说：“你必须手摸着电钮，不要转头，直接按下电钮，这样就没有时间差了。”当时小伙子很紧张：“我不敢啊，我摸着它，万一国歌还没奏响，我碰了电钮，国旗升上去了，我要犯错误的呀！”我鼓励他，相信自己，肯定不会出问题的。新中国成立50周年的国庆当天，升国旗和奏国歌配合得天衣无缝。

国歌是爱国教育的生动教材

我是一名指挥，指挥演奏、演唱国歌无数次，我对国歌有种特殊的感情。1997年，我开始在《人民日报》写文章，《使用正确的国歌版本刻不容缓》曾被多家报纸转载；2008年初，我荣幸地成为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我明白，作为一名政协委员要肩负起使命担当。我用了两个多月时间学习政协委员的职责，认真准备大会提案。作为解放军军乐团的指挥，从我在全国政协的第一个提案，到我结束全国政协委员的职责，两届委员十年时间一直在为国歌立法而提案。因为国旗法和国徽法早就有了，国歌法却一直都没有，我认为这是一个缺憾。2008年3月3日，是我作为全国政协委员开始履职的第一天，上午开完大会之后，下午我就郑重地提交了《关于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立法》的提案。

我为国歌立法提案，部分政协委员开始不理解，认为国歌立法是人大的事，是政府的事，我就给他们讲我们政协委员的责任和担当。后来他们也支持了我，纷纷在我的提案上签名，每年如此。

2017年3月3日至13日，全国政协十二届五次会议在京举行。记得3月12日下午的小组讨论会，大家都依依不舍，纷纷发表告别发言，我也谈到了十年坚持为国歌立法呼吁。我说：即使我当委员期间不能实现为国歌立法，但我相信，在我们的呼吁下国歌终有一天会立法！没有想到的是，政协大会结束十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上午全国人大常委会开了会，研究了今年国歌将立法的事情。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因为那一天正好是我的62岁生日，冥冥之中我收到了最大的生日礼物！我为国歌立法的提案也获得了政协第十二届全国委员会优秀提案奖。

2017年9月1日，国家主席习近平颁布第七十五号主席令：《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法》已由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九次会议于2017年9月1日通过，现予公布，自2017年10月1日起施行。

国歌立法对于我们每一个公民来说有什么影响呢？第一，国歌立法能引起大家的重视，知道在国家的重大场合，在有组织的重大场合下唱国歌要肃立，充满着对国家、对民族的热爱。唱不准、唱不好都可以慢慢学，但是唱国歌时要认真，要肃立。第二，在国歌立法以后，如果发生亵渎国歌、对国歌不尊重是要受惩罚的。第三，国歌立法还告诉我们，青少年国歌教育是一项重要内容。

国歌激励我们永远奋斗

我跟很多人年轻人说过：你可以背记外语单词和专业术语，也可以熟读唐诗三百首，还可以喜欢古典歌曲和流行音乐，但是作为中国人，更应该先背下并唱好这84个字、37小节的《义勇军进行曲》！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脊梁精神，抗日战争日本侵略者践踏我中华大好河山，妄想中华儿女变成他们的奴隶，我们宁死不做亡国奴。我们是有骨气的民族，我们要当国家的主人。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古时为抵御游牧民族的袭扰而修筑了长城。今天，万里长城是中华民族精神的代表，保卫祖国我们可以用血肉之躯阻挡敌人的侵略。建设祖国我们要甘当长城一块砖，为民族复兴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国内外的敌人亡我之心不死，我们永远要有安不忘危的意识。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这是中国人的血性，即使生命最后，也信念不变、绝不屈服。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中华民族不是一盘散沙！14亿多中国人团结起来，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还有什么敌人不能战胜？在敌人的炮火下不是躲避，不是后退，更不是逃跑，而是前进！这就是中国人的大无畏精神。

聂耳创作的国歌音乐也是最好的。

如果有人问：“你唱歌如何？”大多数人会谦虚地说：“我五音不全。”为什么是五音？不是七音？因为中国人最熟悉、最喜欢的五个音是：1（do）、2（re）、3（mi）、5（sol）、6（la），这是中国古乐的基本音阶。如加入4（fa）、7（si），那就是七声音阶了，这就是外来的。我们的国歌中没有4，7也只有一次在过渡时用过。所以《义勇军进行曲》：一是中华民族的旋律。二是进行曲的格式，不是中国传统的坐唱和自由唱。三是勇往直前的号角——引子中形象逼真的冲锋号角。四是口语化的叙述，如开始的三句，用后半拍起拍。“中华民族”铿锵有力，就像游行中喊口号。五是民间音乐的节奏，“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使用了大家耳熟能详的民间锣鼓点。六是扣人心弦的呼唤，三个“起来”一个比一个有力，唤起民族的觉醒，中国人不能再沉睡！七是战火纷飞的回响，三连音音型模拟的枪声。八是意义深远结尾，渐慢和延长是一般歌曲结尾的处理，给人以稳定的段落感，结束感。而《义勇军进行曲》告诉我们，最后也绝不能渐慢和延长，永远没有结束。歌完了，但前进的队伍还在行进中，这与当前所提出的“永远再路上”的精神多么契合。

《义勇军进行曲》是聂耳先生的绝笔之作，他给我们留下了中华儿女的最强音、旷世无双的经典！

《义勇军进行曲》这首抗日救亡的歌曲，86年来响彻中国的千山万水，成为中华民族的英雄旋律，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义勇军进行曲》发出了中华民族反抗压迫、反抗侵略的怒吼。在和平建设祖国的今天，歌声中那代代传承的炽热爱国情，产生了推动中国社会前进的巨大力量，成为各族人民共同的精神支柱，成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主旋律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激励着我们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奋发图强、勇往前进，创造了让世人瞩目的辉煌！今天，战火纷飞的岁月已离我们远去，民族危亡的呼号也在历史中尘封。然而，我们党的宗旨没有变，我们每一名共产党员为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没有变，我们要永远听党的话、跟党走！

《义勇军进行曲》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坚强斗志和不屈精神，让我们放开自己的歌喉，大声地唱出我们的赤子之心和爱党情感、爱国热忱，让《义勇军进行曲》的歌声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