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术家园》的一位长期读者,也勉强算是《学术家园》的一位老作者。
在鲁迅研究界,以成就而论,我是一个小卒;以年龄而论,我是一位老兵。从1909年算起,鲁迅研究的历史迄今已逾一个世纪,在我寓目的鲁迅研究论文中,首推瞿秋白的《<鲁迅杂感选集>序言》。撰写这篇论文时,瞿秋白年仅34岁,置身于艰难严酷的环境之中。他不仅没有分文科研经费的支持,而且贫病交加,连必要的参考资料都没有;但他居然在避难期间,仅花四夜功夫,就完成了这篇一万七千余字的论文,至今仍然雄踞鲁迅研究的学术制高点。究其原因,一是因为他能娴熟运用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法作为解决社会科学问题的利器;二是因为他跟鲁迅一样,是从痛苦的经验和深刻的观察之中,带着宝贵的革命传统探索前行的。而以上两点,正是像我这样的学人最为缺失的地方。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蜗居斗室,常在静夜中反复诵读这篇学术经典,感到常读常新,历久弥新。值此虎年行将开局之际,愿将以上感言与《学术家园》的同仁分享。
(作者系第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北京鲁迅博物馆原副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