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周刊

朴素憨直的赵树理

《 人民政协报 》 ( 2022年03月24日   第 11 版)

作者:崔鹤同

赵树理一年四季总是一身蓝咔叽布的制服,一件水獭领子、礼服呢面的狐皮大衣,算是他很豪华的“行头”,这也是他冬天御寒的唯一选择。

1950年在北京创刊了大众通俗文艺刊物《说说唱唱》,赵树理是副主编,实质上他干的是主编的活。他每期都亲自看稿、改稿。常常到了应该发稿的日期,还没有合格的稿子,他把经过初、二审的稿子抱到屋里去,一篇一篇地看。差一点的,就丢在一边,弄得满室狼藉。忽然发现一篇好稿,就欣喜若狂,即交编辑部刊发。他把这种编辑方法叫作“绝处逢生法”。有时实在没有较好的稿子,就由编委们自己动手写一篇。有一期,没有像样的稿子,大概是康濯同志说:“老赵,你自己搞一篇!”于是赵树理关在屋里“闭门造车”。他的《登记》(即《罗汉钱》)就是在这种“等米下锅”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孰知,这篇“救急”稿与《小二黑结婚》成了珠联璧合的姊妹篇。

赵树理生活简朴,吃饭很随意。肚子饿了,随便看到路边的一个小饭摊,要碗面或两个馍,坐下来就吃。后来胡乔木同志跟他说“你这么乱吃,不安全,也不卫生。”他才有点选择。

赵树理为人耿直,敢于直言。有一个时期,很多作品对农村情况多粉饰夸张。他回乡住了一阵,回来作报告,说农村情况不像许多作品那样好,农民还很苦,城乡差别还很大。还说,我这块表,在农村可以买五头毛驴,这是块“五驴表!”他因此受到批评。

北京市文联有一个干部不检点,私生活很混乱。后来,赵树理调回山西离开北京,大家送他出门,他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别。那个人也来了,赵树理喊着那人的名字,说:“我可不跟你在一起了!”

赵树理的朴素憨直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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