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常红

1917年7月，皖系军阀段祺瑞控制了北京政府，拒绝恢复中华民国国会和临时约法。孙中山在广州发动护法运动。8月，南下议员在广州召开国会非常会议，通过了《中华民国军政府组织大纲》，并成立中华民国军政府，选举孙中山为军政府海陆军大元帅。

当时控制广东的桂系军阀表示“欢迎”孙中山来粤护法，只是为借助护法声浪，确保两广地盘，反对段祺瑞的“武力统一”政策，并向湖南扩张势力。为了顾全护法大局，孙中山对桂系军阀作了许多让步和忍耐。但桂系军阀在得到北洋政府的一些“让步”后，立即提出停战议和，引起孙中山的愤怒，指出桂系军阀的“议和”完全是“自便图私”，并要求西南各省继续“合力讨逆”。为防止孙中山和革命党人势力增强，确保广东地盘控制在自己手中，桂系军阀拒绝由广东省承担军政府和非常国会的经费，企图迫使军政府“自生自灭”。

12月，桂系军阀莫荣新成为广东代理督军后，滥收捐税，纵容部下到处开设烟馆、赌场，搞得民不聊生。广东各界群众团体及知名人士纷纷向孙中山请愿，要求惩办莫荣新。对军政府，莫荣新更是采取暴力手段，“只许自灭，不许自生”。他以“图谋不轨”的罪名将追随孙中山到广州参加护法运动的一批军事骨干拘捕下狱，又纵容部下随意逮捕、杀害军政府委派的军官、各县招兵人员乃至孙中山卫队成员。孙中山十分痛恨桂系军阀对军政府各项措施的阻挠破坏和莫荣新的种种倒行逆施，决定予以严厉惩治。

1918年1月3日，孙中山力排众议，以大元帅名义，下令护法海军舰队“同安”“豫章”两军舰会同驻广州的地方实力派军人，举行驱逐莫荣新的联合军事行动，以“表公道，伸不平，而使军政府自辟其生路”。面对地方实力派将领的阻拦，孙中山回答说：“吾为民除害，今即以身殉民，分也；汝师不助我，或反助敌，听君自择，吾无介焉。”

1月4日凌晨，孙中山亲自率领亲信将领和部分卫士登上“豫章”“同安”两艘军舰，在二沙头、大沙头炮击了桂军炮兵阵地和军营后，又向莫荣新的督军署驻地观音山发炮，“一连发50多弹”。莫荣新惊慌失措，“一面令将观音山灯光完全止熄；一面下令军队不得妄动，不得还炮”。

孙中山亲自指挥的这次炮击行动，虽然未能给莫荣新以致命打击，却重挫了桂系军阀的嚣张气焰。第二天，非常国会正副议长吴景濂、王正廷及军政府外交次长伍朝枢等为调解人，前往大元帅府与孙中山商议解决冲突办法。孙中山态度坚决，提出莫荣新“必须尊重大元帅、军政府及非常国会”等要求。4日下午，莫荣新来到大元帅府面见孙中山“谢罪”，并表示今后“大元帅有命，我一定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