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周刊

赵元任的文字游戏

《 人民政协报 》 ( 2023年02月09日   第 11 版)

刘兴尧

1959年,胡适邀请著名语言学家赵元任到台湾大学中文系讲学,赵元任欣然应允。赵元任总共讲了16讲,内容非常丰富,牵涉到语言学的方方面面,听众中也有有心人,知道赵元任是语言大师,来讲课的机会难得,于是就把他讲课内容全部录音并加以整理,出了一本书,书名叫《语言问题》,这本书现在仍是语言学的经典之作,在台湾家喻户晓。

一次讲课前,赵元任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题目《语言学跟跟语言学有关的些问题》,“些问题”好解释,就是一些问题,少写了一个“一”。“跟跟”就不好解释了,而且从句子看也不通,很多人都认为他多写了一个“跟”。

讲完课后,有台湾的记者对他做了采访,认为他多写了一个“跟”,赵元任解释,第一个“跟”是连词,第二个“跟”是介词,整个句子的意思就是:语言学和跟语言学有关的一些问题,但是记者仍然觉得重复了,太啰唆,于是他第二天写报道的时候,还是少写了一个“跟”,成了《语言学跟语言学有关的些问题》,赵元任看到报纸后,也没生气,就说:不对了,少写了一个“跟”。

其实,这是赵元任的文字游戏,也是他幽默可爱的表现,他明明可以不这样写,但是他偏偏这样写,这样写也许可以给听众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吧。

作为语言学家,赵元任用他独特的方式,让大家对语言学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从而喜欢语言学,作为语言学家,文字游戏也是促进人们学语言的一种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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