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母亲一直被失眠症困扰,常年求医问药却效果不佳,让一家人束手无策。
最近,我听说汗蒸对失眠者有效,正好小区对面新开一家汗蒸馆,我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母亲办了张卡。由于母亲腿脚不便无法独自出门,每晚陪母亲汗蒸就成了我的任务。刚开始,我一边看手机,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和母亲聊天。后来担心室内蒸汽影响手机性能,我便不再带手机进去。
没有了手机,我开始“认真”和母亲聊天。我们娘俩经常东拉西扯,话题五花八门不一而足。比如:母亲聊邻居老太在几个儿子家里轮流养老,我给母亲讲“90后”同事的相亲趣闻;母亲回忆我儿时胡搅蛮缠的闹剧,我“取笑”母亲把野草当荠菜挖回家的糗事;母亲谈起孙女聪明可爱,我回忆儿子的求医往事;母亲说自己吃过的苦,我谈自己贷款买房的难;母亲说自己这辈子过得很值,我惭愧自己的人生暂无炫耀资本……
我们聊得尽兴,近一个小时的汗蒸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从没料到,我和母亲有这么多话可说,以至于每晚都乐在其中,就连偶尔和我们一起汗蒸的客人都羡慕地说:“阿姨,听着你们说话,我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改天也要和我老妈一起来,陪她说说话。”母亲笑着说:“是啊,老人最怕没人一起说话,其实越老越想让儿女天天陪在身边。”
我接口说:“咱们每天一起汗蒸,既治失眠又弥补您白天没人陪的遗憾,真是一举两得。”母亲不留情面地揭穿我:“你晚上在家一有空就抱着手机看,要不是来这里汗蒸,哪会专门陪我说话?”我强词夺理道:“我这不是知错就改嘛。现在咱们从开始汗蒸到回家,要不停地说一个多小时呢。这要是心理咨询师按时计费,得收多少‘话疗’费啊。”母亲笑着说:“其实我这一周睡眠比以前好多了,看来还真是有点效果!”
看着母亲脸上洋溢着的幸福,我不知道她失眠症的缓解是因为汗蒸的作用还是“话疗”的效果。但不管怎么说,看来“话疗”不能停,多抽点时间陪着父母,我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