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树超

为贯彻落实全国职业教育大会精神，明确职业教育的历史方位、发展方向和实施方略，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加快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不断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中华职业教育社与天津职业大学于9月25日至26日在天津共同举办了中华职教社专家委员会2021学术年会——中华职业教育50人论坛。与会专家围绕“高质量发展的职业教育——类型·层次·质量与适应性”对职业教育发展建言献策。本刊择文刊发，以飨读者。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职业教育改革发展作出一系列重要指示，多次强调职业教育要“牢牢把握服务发展、促进就业的办学方向”。在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重要时刻，今年4月份党中央、国务院召开全国职业教育大会，习近平总书记明确要求“稳步发展职业本科教育”，将职业技能型高等学校从专科层次技能型人才培养向本科层次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拓展，增强职业教育的适应性，对十九大报告提出“建设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对建设高质量高等教育体系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发展职业本科教育具有适应技术革新和职业教育形态变化的时代意义。适应经济社会发展是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的共同特征。在某种程度上，经济、产业、社会变化决定了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的发展形态。世界职业教育发展的历史脉络显示，经济发展尤其是工业革命的阶段特点对职业教育形态和层次发展具有相关性。例如，构成第一次工业革命基础的所有技术创新，都是由工匠、技师或工程师做出来的，他们中间没有多少人接受过大学教育，他们的成长依靠的是旧式的学徒训练，当时大学的培养目标是基督教绅士、律师、牧师、医生和国家管理人才（参见《外国职业教育通史》，贺国庆等著，人民教育出版社，2014年）；又如，第二次工业革命开启电力驱动机械大规模生产，生产线的使用带来了劳动分工与标准化，分工理论、科学管理理论等为学校形态的职业教育提供了组织铺垫，电气化时代催生了德国工业学校和企业培训相结合的双元制职业教育组织基础，也为高等学校应该为区域经济与社会发展服务的美国“威斯康星理念”奠定了基础；再如，第三次工业革命因信息化带来经济社会一系列深刻变化，自动化生产水平快速提升，知识经济方兴未艾，信息化时代发展推动了职业教育层次的高移。1999年我国政府提出大力发展高等职业教育，历经职业技能型专科层次院校数量和招生规模增长，在我国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走新型工业化道路的关键时期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当前，新一代信息技术、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技术集群突破对经济社会带来深刻影响，全球经济正处于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开端，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建设“智慧社会”，智能化、数字化技术的创新突破将大幅推动产业升级和生产力跃升，对劳动力结构和人才素质提出更高要求，稳步发展职业本科教育是智慧时代的必然要求，对建设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

发展职业本科教育对高质量服务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职业技能型高等教育的专科层次学校在规模、布局等方面具备了服务新发展格局的重要基础。从办学规模看，高职院校招生数占我国高等教育的“半壁江山”；从院校布局看，高职院校遍布城乡，600余所高职院校布点在地市级及以下城市，200余所高职院校在县级城市办学，成为分布区域广泛、服务地方发展尤其是中小城市、中小企业、新型城镇化发展的重要支撑。尤为可贵的是，伴随我国经济持续快速发展与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历史性交汇，中国特色的高职教育快速成长，一批高职院校坚持与产业互通互融，努力将代表产业发展趋势的优秀元素融入教育教学过程，在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建设专兼结合教学团队、服务社会、服务地方、服务企业和形成办学特色等方面取得明显成效，走出一条不同于普通大学的发展之路，形成高水平职业教育服务高质量发展的典型经验优势。例如，从2006年国家示范高职院校建设计划的100所国家示范院校，到2019年进入国家双高建设计划的56所院校的发展历史分析，这些优秀高职院校群体的共同特征就是都具有“服务发展、促进就业”的类型特征，其中大部分院校曾经是优秀的中等职业学校，具有行业办学的背景并继续得到行业和企业的支持，是坚持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高水平院校，也是服务地方、服务行业企业发展的高质量院校。稳步发展职业本科教育将顺应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紧紧围绕国家和区域经济社会产业发展重点领域，主动服务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服务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和实现更高质量更充分就业需要。建议在产业集聚和高端技术技能人才需求强烈的区域，选择现有职业技能型专科教育已不能满足产业发展对高端技术技能人才需求的领域，遴选高水平高职院校或专业先行先试，逐步推广，稳步发展。

我们相信，只要坚持职业教育类型特色，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稳步发展职业本科教育将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有力的人才和技术技能支撑。

（作者系中华职教社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上海市教科院职教所学术委员会主任、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