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周刊

黄永玉逃学

《 人民政协报 》 ( 2021年11月11日   第 11 版)

崔鹤同

1932年光景,八九岁的黄永玉在湘西凤凰北门外的实验小学读三年级。学校一位姓左的老师喜欢处罚学生,最爱打黄永玉和姓戴、姓朱同学的手板。当时,黄永玉只能消极抵抗,在手上擦花椒,这样打起来感觉不到疼,还在家里自己练习打手,锻炼忍受力。

一天,一个坐在黄永玉后面的姓彭的同学被左老师的助手打了。那个同学就跑出教室,一边跑一边骂。黄永玉想,这样做也可以吗,为什么不逃学呢?

从那天起,黄永玉就开始逃学,骗家里说是放假,对学校说家里有事,其实是在外面到处逛。父亲发现了,问:“你为什么不上学?”他说:“学校放假。”父亲说去学校看一看。到学校要走一两里地。走到学校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同学们的声音一波一波传出来。黄永玉说:“回家吧!”因为已经给爸爸看穿了。

他满以为会挨一顿打。但幽默的父亲坐在躺椅上,拍着自己的膝盖,大笑着说:“你这个人说谎嘛!不要老重复说同样的谎嘛,你老重复说学校有事情,你看看你多可笑,你这个人。”

黄永玉逃学时,最长的一次有半个月,他把书包放在土地庙,就去到处闲逛。这也成了黄永玉亲近自然、接触风土人情,浸染美丽、捕捉美感的开端。古老的湘西,风光旖旎,灵山秀水、吊脚楼、石板桥,汉族、土家族、苗族,三个不同民族的文化特点所构成的民俗、民间艺术的无穷魅力,陶冶和丰沛了他的情感,深深地影响了他的艺术创作。黄永玉13岁就离开湖南,背井离乡,四处漂泊。小学逃学,对他日后成为一个绘画和文学“鬼才”的艺术大家,产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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