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孙琳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刚刚过去的2021年，中国交出了一份新的经济答卷——国内生产总值达114.4万亿元，比上年增长8.1%。其中，各类市场主体贡献功不可没，而作为我国市场主体中最广大的小微企业来说，更是作出了积极贡献，表现出了强大的韧性。
正值年关，全国新冠肺炎疫情又开始零星抬头，那么作为市场主力军的小微经营者当前的生存状况如何？近日，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张晓波教授团队调研并发布了《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2021年四季度报告暨2022年一季度中国小微经营信心指数报告》（以下简称《报告》）。
《报告》显示，2021年四季度小微企业营收相比于三季度略有下降；小微经营信心指数也有所下滑。但尽管面临巨大的挑战，小微经营者的信心指数依然保持在乐观区间。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讲席教授张晓波称，“这是对上万家中小微企业进行问卷调查后得出的结论。”
■■对一季度经营仍保持乐观
据记者了解，此次《报告》是该团队继连续五次发布《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季度报告》后的第六次发布，也是重点调研小微企业的年关境况。
2021年12月，北京大学企业大数据研究中心、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与蚂蚁集团研究院、网商银行通过线上调研平台向使用支付宝收款服务的活跃小微经营者随机发放问卷，探查小微经营、融资、信心等最新情况。2021年四季度共回收有效答卷15569份，其中小微个体户约占九成。
据《报告》显示，2021年四季度小微企业整体经营表现有所下滑，在不排除季节性因素情况下，主要原因是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反复影响。其中需求不足成为普遍问题，尤其对从事生活服务业的大多数个体商户来说影响较大。同时，经营成本如房租、原材料和雇工三项成本依然是困扰小微经营者最主要的压力来源，特别临近年关，是个体商户支付店铺租金、结算员工工资等用款高峰，也导致小微企业现金流相较于年中更为紧张。
而从小微企业融资意向的调研情况来看，《报告》显示，相比向亲友借钱周转，小微经营者更愿意通过机构融资来缓解资金压力，七成小微经营者认为机构融资有助维持雇员规模。同时线上渠道融资的比例也在不断提高，仍然是小微经营者获得金融机构融资的首选方式。
虽然从《报告》数据来看，小微企业年底压力增大，但从调研情况来看，在市场需求和营业收入方面，小微经营信心指数仍保持在轻度乐观区间，并表示会积极面对经营困难与疫情，相信成功更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努力，并会通过调整定价营销、个人就业、雇工及经营等方式积极应对挑战，凸显出了强大的韧性。
正如蚂蚁集团研究院院长李振华表示，“小微经营者在2021年四季度经营实属不易，从调研的数据来看，小微经营者的经营信心相比过去几个季度有所下滑，但小微企业经营的热情不灭，对2022年一季度经营信心仍处在乐观区间，对经营成本和雇员规模的信心也保持稳定。而值得注意的是，个体户信心的下滑幅度小于公司制企业，也体现了‘船小好掉头’的灵活性。”
■■细致入“微” 为小微企业排忧解难
做好调研是为了更好地施策。《报告》不仅给出了数据，同样也给出了建议。《报告》建议，帮扶小微企业可“分群施策”。此外，根据小微企业的运营状况，发布会上，与会嘉宾们也给出了分析和建议。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刘俏表示，回望改革开放40多年，重要成就之一就是1.5亿个经济微观单元的出现。而当下我国经济新旧动能正在转换，大量中小微企业也面临着转型，此时我们应该更多地考量如何帮助他们迎接挑战。
无论从现实情况，还是从《报告》显示的数据来看，过去一年里小微经营者和个体工商户的表现仍然略显疲软。对此刘俏认为，应打破过往政策制定思维的路径依赖，让企业家的信心能够在内外部环境急剧变化中保持较高水准。当前的政策制定仍要以保持市场主体活力、增强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信心作为出发点，创新方式方法，确保能够直达需要政策惠及的群体。
具体来说，刘俏提出了两方面建议：一方面是税费减免的政策力度还可以再大一些：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加大消费券、现金券等直达消费端的财政补贴来提振消费。
而结合2020年温州成功地平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复工复产两大任务的案例研究，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教授、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主任张志学认为，通过提升社会韧性，可以更好地激发企业活力。“通过研究发现，员工韧性对于工作业绩影响很大，而企业高管克服困难的信念对于企业创新和经营有极大影响。”
为此，张志学认为，应发挥我国社会自上而下统筹与自下而上响应相结合的优势，勤于调查研究，精准识别和解决社会问题，创造性地为小微企业排忧解难；同时进一步提升营商环境，打造让人们敢于、乐于创造财富的氛围；要始终保持化危为机的理念，营造在困难中坚持创造、鼓励实践、探索创新的环境。
近期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2022年中国经济将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这些在《报告》中也有体现。《报告》指出，成本压力、需求压力亦成为小微企业在运行过程中的最大痛点。
对此，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所长王微表示，去年生产资料价格上涨让制造业企业、服务业企业感受到了成本快速上升的压力，同时受新冠肺炎疫情多点散发影响，需求侧压力更多地反映在了服务型企业上。
王微认为，过去制定政策习惯“抓大放小”，现在看来政策支持需要更好地触达小微企业，更好满足小微企业在经营过程中，特别是从新冠肺炎疫情恢复过程中所需要的政策和发展诉求。
小微经营者涉及上下游各个行业，面临问题各不相同。“总之，希望《报告》能引起大家的重视，针对不同群体，采取不同政策。”王微最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