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周刊

梁漱溟与熊十力的别异相识

《 人民政协报 》 ( 2022年04月28日   第 11 版)

作者:杨建民

梁漱溟与熊十力两位学者,个性都颇为突出。他们的相识,可以证明这一点。

对于佛学,熊十力早年是排斥的。他的部分意见看法,以札记的方式发表在梁启超主编的《庸言》杂志上。正在研究佛学的梁漱溟,读到这些言论,很不以为然。当时他正在写作一篇后来产生相当影响的长文《究元决疑论》,此文评议古今中外诸子百家理论,而独自推崇佛法。其中针对熊十力所说佛家谈空,使人流荡失守的言论,给予了驳斥。他的驳斥,不但直举名姓,言辞也很不客气:此土凡夫熊升恒……愚昧无知云云。说一个学者“愚昧无知”,可被认作骂人。熊十力原名继智,又名升恒。他发表排斥佛学的札记,用的是“熊升恒”这个名字。

梁漱溟这篇《究元决疑论》刊发在当时有名的《东方杂志》上。蔡元培读到后,认为水准足够,随即邀请梁漱溟来北大任教。当时梁不过24岁,以一篇文章入教北大,那时期用人的不拘一格,于此可见一斑。

到北大任教不久,梁漱溟接到天津寄来的一封明信片。上面说你在《东方杂志》上发表的文章,我读到了。其中骂我的话,大致可以接受,希望有机会晤面仔细谈谈。寄明信片的人,便是此时在南开中学的熊十力。不久,熊十力利用假期来到北京,借居在广济寺。这样,他与梁漱溟“遂得把握快谈……”这是他们彼此结交端始。

学人之间见面交谈,自然多在学问。据梁漱溟回忆:“一入手便是讨论佛氏之教。”讨论的初步结果,熊十力接受了梁漱溟的建议:开始研究佛学。可后来的事实,是熊十力研究的结果,自我推陈而“出新”,更加坚持自己原有观念,这让梁漱溟很是无奈。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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