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周刊

陶行知与牛为友

《 人民政协报 》 ( 2022年12月08日   第 11 版)

作者:张雨

1927年,陶行知为了推行“改革全国乡村教育”的主张,告别安逸的教授生活,来到南京北郊神策门外的一个荒凉山庄,创办了晓庄师范。陶行知刚到这里的时候,没有住宿的地方,就和同事们借住在附近的农民家里,条件艰苦,他却很乐观。在写给妻儿的信里说:“我们晚上睡在稻草上,暖和得很,比睡在弹簧钢丝床还舒服。我们六个人睡在一起,一位是钱向志先生,三位是安徽公学的校工,一位是我自己,还有一位比较特殊的朋友,你们猜猜是谁?我想,你们猜上三天也不会猜出来,呵呵,猜不出来吧,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它是一头耕地的水牛,睡在我们旁边,它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且忠厚老实,也非常干净。”

同事们一觉醒来,看着边上的牛,总感觉有些不对劲。陶行知却对大家说:“在我们安徽,称绩溪人为绩溪牛,因为那里的人吃苦耐劳,我们应尊重牛,而且要学习牛拉犁不松套的精神,牛是农家的命根子,牛是我们人类最亲近的朋友。美好的生活是需靠我们像牛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脚踏实地辛勤劳作换来的。”

晓庄师范学校举行开学典礼的那天,陶行知亲笔撰写了一副对联:“和马牛羊鸡犬豕做朋友,对稻粱菽麦黍稷下功夫”。此联读来不仅风趣幽默,更重要地蕴含了他一贯倡导教育改革的宗旨,旗帜鲜明的倡导深入农村接触社会。陶行知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身体力行,穿上布衣草鞋,和师生一起开荒生产,挑粪种地,睡地铺,住牛栏,并与牛为友。他与牛为友,可谓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他就像一头老黄牛一样吃苦耐劳,默默奉献的精神。他一生为发展中国的平民教育鞠躬尽瘁,扑心扑命,用鲁迅先生的“俯首甘为孺子牛”来形容他的一生,再贴切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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