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周刊

熊式一与萧伯纳

《 人民政协报 》 ( 2022年12月08日   第 11 版)

作者:年世墨

1932年,熊式一因无“海归”背景,无法获得大学教职,一气之下,远渡重洋到英国留学。

熊式一毕业于北京高等师范英文科,自1929年起,他就在《小说月报》《新月》等新文学杂志发表翻译英国大剧作家萧伯纳、巴蕾等的作品,受到徐志摩的推崇。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到英国最想见的3个人之中就有萧伯纳。

这个愿望很快就得以实现。他抵英不久,萧伯纳也结束访华归来,专门邀请熊式一到家中做客。这次会面给熊式一留下深刻印象。当时萧伯纳已近80岁且是誉满全球的大戏剧家,而熊则是刚30出头的年轻学生。萧伯纳不但替他脱大衣、移椅子,而且请他先坐下,自己才就座,让熊式一感到惊奇佩服。

到英国后不久,熊式一开始尝试用英文创作,自然免不了向萧伯纳请教。最先请萧伯纳过目的是英文戏剧《财神》,萧伯纳一面称其“比英国人写的英文高多了”,一面又说“应该叫它做中国的英文”,令熊式一摸不着头脑。

后来,熊式一又创作了戏剧《王宝钏》,获得巨大成功,不仅在英国连演3年,在美国巡演也大受欢迎,剧本出版后十分畅销。对此剧批评最严的正是萧伯纳。戏未上演时,他不置一词,等到演了快3年了,他才向熊式一泼了一盆冷水:“这只能算是一出三文不值两文的传奇老腔旧调戏而已。”

与此相反,萧伯纳对熊式一创作的另一出戏《西厢记》却大加赞赏,不吝赞美之词。他在信中称《西厢记》“是一首令人心爱的舞台好诗,可与我们最佳最妙的中古经典戏剧并驾齐驱”。

在萧伯纳“不要等旧戏上演了再写新戏”的劝告下,熊式一紧接着创作了剧本《大学教授》,并在扉页献词中将此剧献给萧伯纳。1939年,该剧在摩尔温戏剧节上演,与之同台的是萧伯纳的晚年杰作《查理二世快乐的时代》。在一系列交往中,萧伯纳的特立独行与风趣幽默给熊式一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次,熊式一带了老同学去拜访萧伯纳,老同学极力夸赞萧伯纳牙齿好。没想到,萧伯纳马上从嘴里掏出一排假牙,递到老同学手上,让他仔细欣赏。

萧伯纳八十大寿,熊式一将梅兰芳送他的一把古铜拆信刀作为寿礼转送给萧伯纳。一次,二人在街上偶遇,萧伯纳从口袋掏出一个先令给熊式一,并请熊夫人作证,他是花了一先令买的刀。原来,按西方风俗,凡是朋友间送刀,友情就会被割断。萧伯纳就是用这种独特的方式维护着自己与熊式一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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