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周刊

朱自清的认真

张雨

《 人民政协报 》 ( 2023年04月13日   第 11 版)

朱自清一生任教30余载,每一堂课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即便是讲得很熟练的教材,上课前仍要仔细地预备一遍,从不懈怠。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次因感冒引起嗓子发炎不能讲课,他就把讲课内容认真地书写在几张大纸上,给两个学生上了一堂无声课,留下了一段佳话。

1942年,在西南联大任教的朱自清,写成了《经典常谈》,这部书开列了十余部经典,包括《说文解字》《周易》《尚书》《诗经》等。朱自清把《经典常谈》作为一门选修课在联大推广,但因为比较冷门,结果只有两名同学选了这门课。朱自清没有因为人少就敷衍懈怠,每一堂都认真备课、讲授,从不缺课。

有一次,他因感冒引起嗓子发炎,原本以为吃点药,过两天就好了,可是到了上课的日子,嗓子依然不能发声。校长梅贻琦知道后,就对朱自清说可以停上一次,等嗓子好了之后再给学生补上就行了。

朱自清摆摆手,在纸上写道:那样做就会给学生带来不便,同时会让他们失望,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写。

因为下午是朱自清的课,所以他利用上午的时间把自己要讲的内容,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地写在几张纸上,同时还用小纸写了两份本次授课的重点及所留的作业内容。

到了教室,朱自清先给两位学生鞠了一躬,然后挂出自己抄写的大纸。上面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同学们,我因感冒嗓子不能发声了,这是我这节课全部的讲课内容,都写在上面了。

两位学生很是感动,这是他们平生第一次上无声课。他们看着挂出来的一张张纸,冷静思考,细心记录,然后起立回答上面的问题。朱自清全程用微笑表示赞同,用皱眉表示反对,时而点头,时而竖起大拇指。

这一课,没有因朱自清不能发声而沉默,反而激发了学生更大的学习兴趣和热情,并给他们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也留下一段无声上课的佳话。

朱自清不论是教书还是为人处世都很认真,正如作家李广田在《朱自清的思想和为人》中所言:“凡是认识朱自清先生的,和朱先生同过事的,都承认朱先生为人处世是最认真的。他大事认真,小事也认真,自己的私事认真,别人的公众的事他更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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