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建德：处处皆可摆摊，激发城市活力

这个春天，“外摆”给杭州带来了不少烟火气。

3年前，为统筹市容秩序管理、促进就业消费、助力复商复市，杭州在全国率先尝试推出餐饮业有序外摆。近日，杭州市城管局推出新政，进一步放宽外摆条件，在52个智慧商圈、商业特色街、夜间经济聚集示范区，以及若干个区级商圈等区域，加大对商业外摆、户外文化商业活动等的支持力度。

传统小吃、手工艺品摊位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多元文化碰撞的音乐表演和街头直播引人入胜，传承宋韵风雅的严州诗书画印摊位“吸睛”又“吸金”……走在杭州建德市严州古城熙熙攘攘的街头，市民王女士感到这样的景象既有烟火气更有生活味。“学校经常布置手工作业，我会带着孩子到这里找寻灵感，然后一起动手制作，第二天做直播和网友们分享制作心得，所以我既是买家，也是卖家。”王女士说。

“我们提供固定摊位设施，能让匆忙的‘打工人’不用进超市也能安心享用美食。”建德市综合行政执法局城市管理科科长廖明星站在大润发超市外江滨广场的建德豆腐包摊位前介绍说。如今，越来越多“破门而出”的超市熟食小吃正吸引着许多学生和没有时间逛超市的上班族。

自杭州放宽外摆条件新政策发布以来，建德紧跟步伐，进一步加大对商圈、商业街区外摆经营活动的支持力度。结合外摆商圈实际，不断完善配套服务设施。公安局、城管局联合踏勘，增加、优化周边道路停车泊位，规范停车收费服务，完善共享单车泊位布点，加大区域道路、公厕等保洁力度，确保垃圾日产日清、人走场净。

对符合条件申请户外文化商业活动的，采取“即接即办”、线上联审，推出的“一场一方案”审批受到商户一致好评。同时，根据商家所在地区，由政协委员和辖区城管中队责任包干，上门提供全方位指导、高效率服务和个性化管理，有效提振了消费信心。

在建德，只要有利于市民生活，处处皆可摆摊。除了被纳入杭州市级示范区清单的商圈、步行街，越来越多商业街区的商户加入并积极筹备特色商业外摆和户外文化商业活动。与此同时，当地的政协委员们也纷纷为这一新的经济增长点建言献策。

建德市政协委员陈为新敏锐地发现，虽然当下商业外摆正开展得红红火火，但由小商小贩自发形成的“地摊经济”仍存在辐射带动效应差、收摊早等问题，令许多慕名而来的客人欣喜而来，悻悻而去。长此以往，对城市消费空间的营造并不友好。

对于这些问题，陈晓波委员站在年轻人的角度，提出了支持有条件的商圈和商业综合体设计精品商业外摆形式，美化、亮化商业空间，打造网红街区，营造商业氛围等建议。黄玲仙委员则希望可以在外摆街区给大学生更包容的空间，支持鼓励大学生返乡发展，激发小县城的活力。

放开商业外摆后，也有市民担心会影响市容市貌和周边群众生活。对此，建德市综合行政执法局副局长陈飞表示，支持外摆的同时不能影响居民的出行和生活，盲道、消防通道等公共设施绝对不得占用，也不能在室外加工食品，还要做好安全卫生的监督管理，保障市容环境和城市秩序。未来，将继续探索商业外摆政策落地途径，为商业外摆规范发展提供更多的保障，加速城市烟火气回归。

厦门：“适当跨店经营”，增添城市烟火气

和杭州一样，作为著名的旅游城市，厦门的商户外摆需求一直比较大。

“厦门的筼筜夜景，氛围感拉满。”4月15日傍晚，在厦门旅游的施女士和朋友们坐在筼筜路的古柏咖啡门口，惬意地吹着海风，品着咖啡，赏着筼筜夜景，顺手拍照在社交平台发了一条动态。

“最近厦门气候宜人，很多市民游客来店消费首选门口外摆的位置，大家都觉得有烟火气、氛围感足、自在舒适、景观环境优美，消费体验特别好！”提起外摆，古柏咖啡总经理陈彦良赞不绝口，“政府给我们提供了方便，我们店家也非常珍惜这一‘黄金地段’，像爱护自己家一样，随时保持着区域的整洁有序。”

在厦门官任路上的一家西餐厅门口，店门外摆放了5张小桌。客人三三两两地坐着用餐，并不时拿起手机找到合适的角度，拍下一张照片。“我们门店不大，室内大小桌位只有10张。但是开放外摆之后，外面就可以摆5张桌子，相当于经营面积增加了50%，接待能力强了很多。”餐厅经营者表示，室外很有氛围感，很多顾客都是冲着拍照打卡来的，餐厅还因为这个在社交媒体上火了一把。

“我们这里允许外摆的时间是傍晚5点到晚上11点。”嘉园路上的一家餐厅的老板介绍，很多客人吃海鲜、喝啤酒都点名要坐在室外。这位老板说，自家店铺在道路转角，空间宽裕，曾经也尝试过偷偷外摆，但被城管部门禁止了。现在，只要遵守相关规定，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外摆。“但门前三包卫生要搞好，不能噪音扰民，不能越线。”

几位店主提到的政策和规定，就是厦门市在2022年8月发布的《厦门市沿街店面适当跨店经营管理实施导则》。对处在背街小巷、次干道和交通流量适宜地区的餐饮、服装、鲜花水果、生鲜食品等店面开放“适当跨店经营”申请。街道和社区依据相关规定将街区店铺门口3米宽的马路划出了1.5米给商家外摆使用，商家只要在黄线范围内规范文明经营，就不算“占道”。

厦门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城管协调处处长徐文德介绍，目前，厦门全市大概有100多个社区、300多条路段上的一万多家店面“适当跨店经营”，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中。为了让政策执行更接地气，不久前，城管局还针对“政策是否有成效、哪些方面需要改进”等问题在全市范围内发起了“适当跨店经营”民意征集。

值得一提的是，“适当跨店经营”路段由属地职能部门上门划定具体的外摆时间和区域范围，有常设区、限设区、禁设区，既有“放”也有“管”，实施分类管理。“以湖里区兴隆路上的一家羊肉馆为例，考虑其堂食需求大，施划的黄线分为两个区域，一块是有时间限制的堂食区域，只能限时摆放餐桌椅，另一块则没有时间限制，用于摆放炉灶、餐车等操作台。”湖里街道“门前三包”管理相关负责人张亭海介绍说。

“城市的文明有序管理与市井业态的烟火气，不应对立，而应融合共生。厦门旅游业主打的就是小而美、小而精，‘适当跨店经营’可以助推商家更好地推出沉浸式、体验式、场景化服务，吸引游客驻足、消费。”厦门市政协委员、厦门市食品行业协会副会长曾永忠长期关注厦门特色商业街区、商圈的经营状态，他调研分析后认为，“适当跨店经营”让违法占道经营问题得到了改善，也让经营者和市民游客感受到城市管理的温度。因地制宜、疏堵结合、精细管理等人性化城市管理办法，有助于进一步提升城市治理效能，让便民服务设施有机融入城市建设和管理，让城市更有温度、更富生机活力。

上海：“怎么摆”“摆什么”，提质升级是关键

咖啡、牛排、奶酪、蜂蜜……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长桌、白椅、湖水、草坪……春光无限，悠然南山下。位于上海市奉贤区奉贤新城的核心景观湖——上海之鱼，一场饕餮盛宴和一处小白坞，让此处的人气如春日的阳光般肆意且四溢。

市民朱女士带着孩子在一处食品摊位前流连，“买了个热狗肠，很好吃。好多摊位都有试吃，尝到了好多美食。”朱女士是土生土长的奉贤人，但今天才知道原来奉贤有这么多好吃的。“有些牌子以前就听说过，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奉贤的。”

在一家乳制品摊位前，两位工作人员一位化身航天员，一位则是温婉的古风造型，收获了一波关注。“我们这次带来的是即食性的益生菌，它的包装就是太空人主题的；另外我们还有一些体型管理类的产品，理念就是让消费者化身小仙女。”企业首席营养师黄小英说。

这一长串让现场市民直呼走不动道的摊位有个共同的名字——“南上海·贤城优品”美食篇。由奉贤区消保委广泛征集遴选奉贤特色消费品，并精选出近百件特色产品汇集成摊。“这样的摊位形式，真正使‘接地气’的城市‘烟火气’繁而不乱、热而不闹。”奉贤区政协委员范谊这样评价。

这边厢，摊主们为了增加互动招式百出；那边厢，人气网红打卡地——小白坞的主理人，却用留白式的商业外摆，为顾客们营造出一派“白坞”范儿。“政策上允许外摆，我们当然很受鼓舞，但是怎么摆，我们是经过反复考虑和验证的。”小白坞的李店长介绍，作为上海之鱼一处标志性的打卡地，外摆要摆得更有美感、更有范儿，一桌一椅的辗转都尽可能做到让景观湖的美景都在客人眼前，而不是简单粗暴地把空间“摆满”。管理部门来检查的时候，也很支持这样的做法。

今年初，上海市相关部门研究拟定了《关于进一步规范新时期设摊经营活动的指导意见（征求意见稿）》，面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其中提到，“近年来，人民群众对‘烟火味’的需求颇有期待。”对此，奉贤区政协委员杨志英提出，“刺激经济，不妨就从地摊经济开始。”具体怎么刺激？就要在氛围营造上更有场景感、故事感。而摊位设置则要有主题设计，更有区域特色，从而使地摊经济在特色经营上逐步打造品牌，提质升级。

对于如何让商业外摆既摆出规范，又摆出特色，奉贤区政协委员们调研后认为，或可实施店铺实名制与投诉App结合模式。在申请设置商业外摆前进行实名登记，通过店铺投诉App，实现“一键投诉”功能。职能部门则明确电子证据采集步骤，实现证据采集智能化，提升管理智能化水平。

商业外摆也好，有序设摊也罢，一头连着店主摊贩的理想和生计，一头连着市民群众的日常和生活。两头都是老百姓，也都是这座城市的主体。可见，商业外摆和有序设摊的政策实施，描绘出的是民生福祉的底色，释放出的是城市治理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