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1日，教育部部长怀进鹏受国务院委托，在第十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六次会议上，围绕考试招生制度改革情况向全国人大常委会作报告。怀进鹏在报告中指出，在各方共同努力下，国务院印发《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中确定的改革任务已基本完成。但还面临着一些新形势和新挑战，改革依然任重道远。

考试招生制度改革是教育领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大改革。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亲自主持中央政治局会议、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审议通过考试招生制度改革方案，作出系列重要指示批示。2014年，国务院印发的《意见》，启动了恢复高考以来最全面、最系统、最深刻的一次考试招生制度改革。

一次整体性、系统性改革：初见成效

自2014年《意见》实施以来，教育部分五批指导29个省份启动了高考综合改革，形成了分类考试、综合评价、多元录取的考试招生模式，健全了促进公平、科学选才、监督有力的体制机制。怀进鹏在此次报告中表示，中国特色现代教育考试招生制度基本建立。

怀进鹏指出，自2014年考试招生制度改革实施以来，已取得系列成效，具体体现在如下七个方面：改进招生计划分配方式，推动区域、城乡入学机会公平；改革中小学招生方式，着力破解择校难题，实现与“双减”政策同向同行；改革高考考试科目和评价方式，引领高中育人方式变革；改革考试内容和形式，实现从“考知识”向“考能力素养”转变；优化招生专业结构，探索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范式；建立完善职教高考制度，推进技术技能人才分类考试、分类选拔；改革考试招生管理机制，扎实推进依法治考、依法治招。

“总体看，这次改革把促进学生健康发展、科学选拔各类人才、维护教育公平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坚持立德树人，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对多样化高素质人才的需要。”怀进鹏在总结改革成果时指出，此次改革是对考试招生制度进行的一次整体性、系统性改革。

有限目标、稳步推进：任重道远

怀进鹏直言，当前，与党中央建设教育强国、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养质量的要求和人民群众希望接受更好教育的期待相比，还面临着一些新形势和新挑战，改革依然任重道远。“高考改革涉及面广、利益诉求复杂，不可能一劳永逸、一蹴而就，每个阶段都是有限目标、稳步推进的过程，需要保持历史耐心和定力，稳中求进、渐进向好，持之以恒、久久为功。”

“中西部地区高考综合改革保障有待进一步加强。”目前，高考综合改革尚未落地的省份还有17个，中西部省份、人口大省在改革推进过程中还面临不少困难和挑战。部分地方推进高考综合改革所需的资金、设施等条件保障还没有到位，有的中学教室、师资、教学资源面临不足。改革后高中学业水平考试由各省（区、市）自主命题，省级考试机构的命题能力建设亟待加强。

怀进鹏表示，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有待进一步深化。“新高考、新课程、新教材对教师能力提出更高要求，一些薄弱学校教师仍习惯于传统教学方式，需要从知识传授向能力素养培育转变。改革强化了课程、考试科目和报考专业的选择性，部分中学师资和课程资源缺乏，高中生涯规划教育专业性和有效性有待提高。选课走班增加了班级编排和学生管理的难度，对一些薄弱学校提出了更高要求。”

“考试招生相关机制有待进一步优化。”怀进鹏指出，综合素质评价如何在确保公平公正的前提下更好地使用，仍需进一步审慎探索。拔尖创新人才的选拔培养评价机制有待完善，如何在不影响基本盘的前提下，为学生提供创新发展的“土壤”，让有潜质的学生得到浸润式培养，加强选培评一体化，仍需进一步深入研究，审慎探索。职教高考的考试内容和形式有待进一步优化，职业教育对应的行业领域极广，每个行业需要的技能差异很大，相关技术技能及设备更新较快，实操考试组织的科学性和安全性面临挑战。

《意见》曾在基本原则处指出，坚持育人为本，遵循教育规律。把促进学生健康成长成才作为改革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扭转片面应试教育倾向，坚持正确育人导向，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推进素质教育，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然而，基于当前教育改革现状，怀进鹏认为，树立正确的教育评价导向仍然任重道远，一些地方片面追求、违规宣传高考升学率，有的县区、中学还存在功利化、短视化行为，重奖高考“状元”和相关教师。涉考培训机构也带来较大风险隐患。怀进鹏指出：有的机构炮制话题制造焦虑，有的进行虚假招生宣传、天价收费，严重扰乱考试招生秩序。防范高科技舞弊也是需要面对的挑战，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等不断发展，考试作弊手段花样翻新，作弊形式更加隐蔽。

坚定改革方向，保持战略定力：完善举措

在2014年《意见》发布时，教育部相关负责人就曾围绕此次改革的目标任务予以回应：2014年启动考试招生制度改革试点，2017年全面推进，到2020年基本建立中国特色现代教育考试招生制度，构建衔接沟通各级各类教育、认可多种学习成果的终身学习“立交桥”。在此次报告过程中，怀进鹏再次表态，教育部将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批示和党的二十大精神，按照党中央、国务院关于教育强国建设总体部署，坚定改革方向，保持战略定力，不断总结完善举措，推动考试招生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为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符合中国实际、具有世界水平的教育评价体系提供有力支撑。

为进一步健全中国特色现代教育考试招生体系，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有力支撑。围绕如下七方面，怀进鹏具体提出了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设想。

稳步提升中西部地区改革保障能力——加强对改革未落地省份的指导，加大财政支持力度，加强普通高中建设；提升中学教师教育教学能力；加强省级考试机构能力建设。

深化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指导地方统筹推进新课程、新教材、新高考；加强学校生涯规划教育和选科指导；推动地方完善选课走班运行机制。

深化中高考考试内容改革——深入调研各地考情教情，推动试题情境设计更加贴近学生学习生活实际；进一步增强对学生探索性、创新性等思维品质的考查，提升命题的科学性。

深化高中综合素质评价改革——推动各地进一步完善规范高中学生综合素质档案；探索利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赋能评价改革，提升综合素质评价的可信度、可用性。

完善职教高考的形式和内容——推动各地因地制宜统筹组织实施职业技能考试；研究制定各层次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课程及质量标准、考试命题指南，加强考教衔接；加强采用现代信息技术赋能技能实操考试的研究。

加强拔尖创新人才选拔培养——稳步推进相关改革试点项目，加强选拔培养评价一体化设计；建立基于关键能力及核心素养的考核评价，加强长周期培养和跟踪评价；加强试点学校的监督检查，确保招考公平公正。

强化高考改革外部环境治理——集中治理地方和中学炒作、重奖高考“状元”及教师等行为；加强对涉考培训机构综合治理；加强防范考试舞弊的前瞻性技术研究；适时开展国家教育考试招生立法研究。

（朱英杰基于全国人大官方网站摘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