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遥远又神奇的土地,广袤的原野上江河密布,现代化的农田和荒原(湿地)紧密相连。它在中国的东北角,由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冲击形成的大平原,地理上叫三江平原。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北大荒。
这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
我热爱北大荒这块土地,更喜欢描写北大荒的文学作品,喜欢听唱给北大荒的歌,这些歌曲好似在我的心里产生了共鸣。
“第一眼看到了你,爱的热流就涌出心底,站在莽原上呼喊——北大荒啊,我爱你。”
这首是《北大荒人的歌》,唱的是北大荒,歌声飘过黑土地,是那么令人激动,老转业军官唱着,遥想垦荒时代,知青唱着热血沸腾,北大荒人唱着,更有一股力量在升起,更加热爱和珍惜家乡这块黑土地。
北大荒不单纯是生长庄稼的土地,更是产生歌曲的好地方。这些歌曲承载着北大荒的梦想,作为精神食粮感染着开发建设北大荒的人们,他们为这块土地而战,献了青春献子孙,献了子孙献终生。
雁窝岛的开发是在歌声中进行的。
“北大荒好风光,又有狍子又有狼,野鸡飞进饭锅里……”这是反映雁窝岛开发的电影《北大荒人》的插曲。雁窝岛,成为北大荒开发的见证,北大荒精神的发源地。当年的董必武为“雁窝岛”亲笔题字。黑龙江作家林予以雁窝岛开发为题材创作了长篇小说《雁飞塞北》,当年很受读者欢迎。之后,以雁窝岛为题材的歌曲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春风万里雁成行,展翅飘飘归故乡。旧时无边漫草荒,今日稻香麦更香。”《春归雁》是吴汉杰、吴祖光所作的歌词。《要把北大荒建成天堂》《农垦战士歌》以及电影《老兵新传》插曲《快乐的年轻人》等,包括《北大荒人的歌》都是缘由雁窝岛的歌。
说到雁窝岛,想到了小时候老师给我们朗诵的一首诗,叫《陈越久之歌》,他说:“啊,看见了,我们的英雄陈越久,肩挑猪食担,手拿注射器……”当年那股激情涌起。其作者罗红芬是当年宝清县下乡知青。我写了篇散文《雁窝岛的诱惑》发到博客上,一位远在安徽的朋友马上留言,说他清晰地记得当年上学时老师给我们讲的知青陈越久的故事,陈越久因患癌症在上海治疗,临终时不回家乡宁波市,要求组织上把他的骨灰运回雁窝岛安葬,他说:“我是北大荒人。”当时的《人民日报》《黑龙江日报》以此为题发表了介绍他事迹的长篇通讯。
北大荒的歌,唱起来让人回肠荡气,黑土地、大平原、原生态风光、现代化大农业,都浸透了歌声,难怪我们心有灵犀,这么地喜欢这些歌曲。由此我想到了当年的作家诗人们,丁玲、艾青、聂绀弩在这里下放时的创作,乃至于知青作家梁晓声、肖复兴、张抗抗、李龙云等为什么对这块土地的钟情。
北大荒的路直,直得像箭一样射向远方;北大荒的路也有弯儿,弯弯的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河;北大荒的路平,平得像镜子一样照亮行人的征程;北大荒的路像飘带,系着蓝天和黑土地;北大荒的云白,白得像棉花糖一样诱人咬上一口。难怪歌声飘来《天上没有北大荒》,只有人间才有。“美丽的松花江波连波向前方,川流不息流淌夜夜进梦乡”。这是电视剧《年轮》的主题歌,编剧是当年的知青梁晓声,歌曲的创作者是从宝清县八五二农场走出去的王黎光。唱着这些歌曲想到当年“高高的白桦林里,有我们的青春在流淌”。
北大荒本土飞出的歌,成为北大荒人生活中最美丽的风景,这些歌曲让我百听不厌。如今的北大荒千里沃野,现代化大农场满载丰收的喜悦,《中华大粮仓》《请到北大荒来》《这片黑土地》《北大荒我的家》抒发了对这块土地的热爱与赞美。
我至今还记得,孩提时村上的广播匣子播放的那曲《新苫的房,雪白的墙》,是宝清县作者李士芬创作的歌曲。当年这首歌走红大江南北,令人难忘。
是因为对这块土地爱得深沉,才能够产生这些动人的歌曲,随着岁月的淘洗,这些歌曲更具有影响力。
“蓝蓝的江水起波澜”,《乌苏里船歌》奔涌而来,向全世界展示赫哲渔家这幅优美画卷,“白桦林里人儿笑,笑开了满山红杜鹃”谁都会唱,唱了许多年,总是令人自豪,这是我们家乡的歌,大顶子山、乌苏里江就在这里。
对于家乡最有力的抒怀就是歌声,这是乡恋,这是乡愁,这是热爱,这是内心的情怀。于是这里的歌曲历史沉淀深厚,当年抗联战士写有《露营之歌》,这是陈雷、李兆麟在七星峰率领抗联战士打仗露宿七星峰创作的歌曲。还有李敏作词的《七星峰》,以及著名歌曲《咱们工人有力量》,这首歌曲是1948年马可创作于佳木斯市。后来随着北大荒歌曲潮之后,一批又一批歌曲不断被创作出来。
北大荒这块土地啊,是歌的海洋,这海洋是平坦的三江平原,生长于土地上的作物就是那朵朵浪花,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是你的血脉,这块疆域上的名字随着歌声响亮……
(作者系黑龙江省双鸭山市政协原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