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顺忠

孺子牛

为什么我们汉字骨架成鱼的形状

因为我们永远离不开水

中国大地上水的洪荒伟力

是这样一点一滴形成的——

一锤一镰的汗水集聚涓涓细流

成千成万的血脉汇聚奔腾江河

她能托起一个大唐盛世

也能砸碎身上的一切枷锁

因为水 我们标记龙的传人

因为水 我们崇尚同舟共济

有多少仁人志士 读水识水

有几许帝王将相 疏水守势

上善若水 滴水穿石……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唯有一代伟人 以泳者的切身感受

第一次高呼“人民万岁”

彻底

融合我们与水

成为血肉共同体

此时 阳光正灿烂

此时 风景正美好

此时 俯首识道路

此时 昂头明方向

只需偶一回首——

黄浦江和南湖的水仍然像乳汁

哺育我们胸腔的扛鼎烈火

我们要用肝胆焐热铮铮脊梁

驮起每一滴水的温暖

我们要用初心糖化一举一动

催发每一滴水的甜美

我们——

用所有岩石上的脚印保证

用所有铁器上的手痕保证

永远是水的儿子

拓荒牛

弓起背 把希望的箭射向远方

箭落之处是目标 也是待攻的堡垒

用满城灯火 话别亲情

披着星星 走过草地

戴着月亮 跨越荆棘

风雨中 踉跄向前

路 朝向目标延伸

用天籁跫音 对峙孤独

咀嚼塔影 抵抗饥饿

反刍荒凉 消除疲劳

血泪留在了山穷水尽处

欢笑发芽在柳暗花明时

理想的风筝一旦放飞

就该接回雷电的问候

拼搏的航船一旦起锚

何惧暗礁冰山的刁难

用太阳 补给脊背的力量

用脚印 焐开冻土的温情

用胆识 上刀山探寻捷径

用冷静 赴火海捡取一栗

用智慧 扳开黑夜 给黎明一条缝隙

用汗水 垒砌温床 为钢铁提供营养

一颗红心献给旗帜

满腔忠诚捧向人民

长江长城 巍巍昆仑

皆可作证——

那副开天辟地的犄角

敢上月亮抓回一把土

能让蛟龙海底回首望

也许 我们衣衫不整

也许 我们蓬头垢面

但筚路蓝缕的风景

这边永恒独好

老黄牛

套上辕 我们仍然奋力向前

拉车 犁地 或者其他用力的活

喘息的气流

因为心神平定 有些老成

脚印的痕迹

加了一层老茧 更加厚重

这个季节 可以用身体沉积的盐

与年轻的米粒比拼 谁胜谁败

天空都一样晴朗

被绳索洗礼过的毛发有些暗淡

但仍然热爱早起的黎明 一滴汗水

记忆流年的芳华 内心岩浆涌动

速度还是那么倔强和固执

不敢怠慢任何号角 节令 甚至礼数

仪式的崇高 永远高过生活的复杂

岁月的膨胀 挤占了骨骼的空间

四肢的钙质 深情地眷顾着计划与目标

时间和时代都要揽入怀中

站起来要随着太阳升起的节奏奔跑

青山绿水揉进体内 言语就少了

日月星辰打磨的一言半语 有着金属的质地

长江黄河引进血脉 动作就稳了

风霜雪雨淬炼的一举一动 透出磐石的定力

爱白天的喧嚣 爱夜晚的絮叨

爱一条扫帚的质朴 爱一座楼房的温暖

今夜 站在爱的顶端

敬爱星空 敬畏每一片摇动的树叶

更膜拜匆匆逆行的霓虹

豪情与壮志又在肝胆拔节 催动

脚趾扣紧大地 牙关咬紧决心

向上坡又迈进一步

（作者系江苏省政协刊物编辑室主任，《江苏政协》《钟山风雨》杂志执行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