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力群

美国著名记者、作家埃德加·斯诺先生一生热爱中国，热爱中国人民。他不仅爱中国的锦绣山河，也爱中国的悠久历史和璀璨文化，这从目前所发现的3枚斯诺汉字印章可见一斑。

第一枚印章

斯诺于1928年首次来到中国，1932年底与海伦·斯诺结婚后从上海移居北平，一面在燕京大学新闻系任教，一面跟随一位中国老先生学习中文，并且给自己起了一个中国名字“施樂”。

对于斯诺这段在北平学习中文的经历，曾经当面采访过海伦·斯诺并与海伦有过许多书信往来的人民日报老记者白夜写道：“1933年，斯诺来到燕京大学，一边任教，一边做记者。他努力学习中文，会说适度流利的口语，在一个国家里采访，不懂这个国家的语言怎么行呢？他甚至在生活中也模仿中国人。一天，他到前门大街亿昌图章店，请人刻了一枚隶体汉文图章。‘施樂’二字，赫赫朱红，也够古色古香的了。”

目前，这枚铜质“施樂”印章由国家博物馆收藏，是海伦·斯诺1972年首次访问新中国时赠送给我国的。同时，她还赠送了斯诺保存的用苏维埃铜币制作的手串。这些苏维埃铜币，是斯诺1936年夏访问陕甘宁边区时，经历过长征的红军战士赠送给他的。

难忘的往事

斯诺的第2枚汉字印章，由斯诺后来的夫人洛伊斯·斯诺赠送给美国埃德加·斯诺纪念基金会，现陈列在美国密苏里大学堪萨斯校区图书馆的斯诺图书馆里。这枚牙骨汉字印章用了“史樂”两个字，也是隶体。

相对于“史樂”，斯诺更喜欢用“施樂”来作为自己的汉字姓名，这可以从他多次用“施樂”二字签名看出来。根据我的收集，目前找到有五处“施樂”签名，其中有1936年5月斯诺在给鲁迅一张名片上的签名；1942年他在赠给浦爱德（Ida Pruitt，“美国援助中国工合委员会”中国代表）《为亚洲而战》（The Battle for Asia，又译《争夺亚洲之战》）一书上的签名；1958年5月25日写给爱泼斯坦的信，以及1959年1月27日写给路易·艾黎信上的签名。

斯诺的第3枚汉字印章，是海伦·斯诺在1982年11月4日写给笔者的一张便条上钤印的，这一枚印章，用的是篆字“施樂”。目前，这枚印章还不知在何处，也有可能保存在美国犹他州盐湖城的杨百翰大学海伦·斯诺资料收藏中心那里。

值得一提的是，海伦·斯诺将这一枚“施樂”篆体阴文印章，与自己汉字姓名“寧謨”（尼姆Nym的谐音）篆体阳文印章，同时用在自己特制信笺的抬头上，这一方面说明了海伦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和喜爱，也说明了她对埃德加·斯诺的怀念之情，把她与斯诺的关系，既看作是曾经的夫妻，也看作是并肩工作的搭档。

印章虽小，但它们承载的文化和历史价值却是巨大的。希望通过这几枚斯诺和海伦的汉字印章，能让我们更进一步感受到那渐行渐远的历史，更加触摸到斯诺与海伦这对中国人民忠实朋友的中国情结和人生脉络。

2022年是埃德加·斯诺先生逝世五十周年，谨以此文寄托对斯诺先生的怀念和崇敬之情。

（作者系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常务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