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中共成都市委城乡社区发展治理委员会、成都市民政局印发《关于支持社区基金会高质量发展的八条措施》(简称“社八条”),提出加强社区基金会培育发展、优化社区基金会治理结构、畅通社区基金会资源运营渠道、创新社区基金会资金运作模式、支持社区基金会做大做强社区基金、加强社区基金会人才队伍建设、健全社区基金会指导监督体系、支持社区基金会扩大社会影响力共8条措施。
据了解,成都市目前共有9家社区基金会,均为区级机构,在社区治理体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此前,在政府相关部门的支持下,9家社区基金会共同发起成立了四川社区基金会发展网络,旨在推动全省社区基金会行业可持续发展。
业界普遍认为,成都此次“社八条”的出台,有利于推动社区基金会高质量发展,激发基层治理活力。
优化治理结构
“社八条”明确规定,要加强社区基金会党组织建设。推动社区基金会建立运行规范、决策科学的现代公益慈善组织架构,理顺理事会、监事会、秘书处权责关系,引导社区基金会依法建立健全规章制度。
成都市将规范社区基金会理事会、监事会人员选举(推举)流程,鼓励区(市)县社治委、民政部门负责同志经组织报批同意后担任社区基金会理事、监事。支持符合条件的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社区、社会组织及居民代表进入理事会、监事会。畅通行业推荐机制,提高理事会、监事会中法律、财务、金融等专业人才占比。
成都市金牛社区发展基金会秘书长任大林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实践至今的一大治理疑难是:“作为社区基金会的管理方和参与方,社治委、国有企业、基金会秘书处三者之间的关系与边界不清晰,3个不同的主体各自运行规则差异比较大。”
“对于这个问题,‘社八条’虽然没有直接点出来,但很重视形成解决问题的氛围,相关部门领导也很注重改变如今局面。”任大林说,“目前,包括我们在内,成都数家社区基金会恰好处于换届或主要负责人的变动期,基金会又进入了一个战略性决策的窗口。”
明晰社区基金会定位
作为目前成都市最年轻的一家社区基金会,在不到两年的业务发展过程中,成都市金牛社区发展基金会团队对于社区基金会“在社区发展、区级层面的慈善事业、社会创新中扮演什么角色”有一定的困惑。在“社八条”征集意见的过程中,任大林曾提出,要明晰社区基金会的定位。
“社八条”提出要“发挥社区基金会枢纽平台作用”,任大林非常认可,他认为,区级层面基金会的核心优势不是直接到社区院落服务,而是成为社会力量参与社区治理的重要平台。从社区基金会运行的基本方向来看,相关部门坚持了秘书处社会化方向的明晰定位。
“我认为,这是未来所有区级社区基金会都要走的一条路——社区基金会既不是纯粹的行政化,也不是纯粹的社会化,而是党建引领之下,行政指导的社会化。”任大林说。
在区级层面,面对百万级的常住人口和近百个社区,完全社会化的基金会三五人团队很难将“触角”及时伸到居民院落和小区,对需求的把握是不精准的,资源输送渠道是不健全的。社区发展治理相关的政策繁杂,牵涉到的部门多,仅仅依靠自身难以搞清楚全区的社区发展治理状况,定位难以准确,试错的成本高,建立信任的周期很长。
“有了行政化指导,可以借助社区治理从街道到社区的体系,与社区联系会更加紧密。可以更容易了解到最新社区发展治理的政策和发展态势,更加便利地与党政部门打交道,更容易与社区居委会和普通居民建立信任。”任大林说。
做大做强社区基金
早在社区基金会出现之前,成都市曾试水社区基金模式,大多是在慈善机构名下挂设社区基金,目前已有数百支社区基金,培养了一部分专业人才,对社区发展治理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
目前,成都市社区基金数量充足,但活跃度不足,收支规模较小,全市社区基金年收支平均额度不到3万元。社区基金成立的数量不少,但很多没有开展业务。此外,社区基金运作的规范性也有不足。
“社八条”提出支持社区基金会做大做强社区基金,力争在2024年底前全市城乡社区实现社区基金全覆盖。社区基金会应对社区基金的建立、使用、运行等建立规范流程,鼓励实行项目预付款制,提高社区基金会资金使用积极性。鼓励新成立的社区基金挂靠具有公募资质的慈善组织,引导镇(街道)、社区与具有公募资质的慈善组织合作建立社区基金。
增添了社区基金会的“动力”后,社区基金发展将更加平衡。任大林认为,社区基金的发展路径应该市场化。“这意味着社区可以自主选择,如果需要公募资源,可以与具有公募资质的慈善组织合作;社区也需要具体而微的精细服务,就可以找社区基金会。”
如何与ESG结合
“社八条”提出,支持将国有平台公司、上市企业对社区基金会的慈善捐赠、空间联营、志愿服务等纳入ESG(环境、社会和治理)评价,这一规定无疑将助推企业向社区基金会提供资源。
业界人士认为,这是一个倡导型条款,是还需要探索的“自选动作”。任大林认为,社区基金会、社区发展与ESG结合,应该抓住问题的核心。“即企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社区能够解决什么问题?问题的解决能给企业和社区带来什么样的好处?等等。”
他举例说,成都市某企业在生产过程中产生了噪声、异味,造成周边居民生活不便,居民连续投诉,导致企业面临停工停产。居委会介入后摸准需求,一方面组织带领居民代表去企业督促改进;另一方面,补齐相关公共服务的短板。问题得到解决后,企业的负责人感动至深,向社区捐赠300万元用于社区公益事业。
另一个案例是,成都市某银行拿出2600平方米的大厅,设立了3个工位的社区便民服务窗口,开辟了老人活动空间、退役军人活动空间、儿童活动空间等8个服务功能区,资助反诈骗宣传,开展一系列便民服务和公益活动。自2018年至今,该空间服务了上万人次的居民,银行的收益表现在:个人业务从2018年的300个客户、3000万元存款增长到如今约7亿元的存款总额。银行在ESG报告中披露了与社区居委会的共建联合行动,产生了强关联。
这些案例表明,企业与社区的诉求和矛盾的解决,恰恰是社区基金会能够在ESG方面着力的关键点。任大林说:“社区居委会和社区基金会联动,共同与企业接洽效果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