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周刊

黄炎培对绝对

刘建东

《 人民政协报 》 ( 2023年06月01日   第 11 版)

1951年冬天,郭沫若邀请朋友们在家中聚会,夏衍、黄炎培等人都早早到了,过了一会儿田汉和南汉宸几个人才到。南汉宸抱歉地说:“因为田汉让我们去东华门外剧场看梅兰芳的《红娘》,所以迟到了。”一听此语,黄炎培灵感骤现,说:“我想到了!东华门外,南汉宸欣赏北西厢!”并跑到大厅中央兴奋地大喊大叫,惊得身边的人莫名其妙。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黄炎培娓娓道来一段故事。

原来,当年梁启超从日本回来,到好友夏曾佑(字穗卿,清末民国诗人、历史学家、学者)家中探访。那时候夏还在教育部任职,梁启超进来正赶上好友办公,看到了他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线装书《左传》(又名《春秋左氏传》)。梁启超随手拿起一本观看,突然说:“我这里有个上联,你能不能对出下联?我的上联是:冬蛰庵中,夏穗卿研究春秋传。”

这上联中包含的是春夏秋冬四字,却又被拆分成了不同的几个词语。梁启超说:“我这是触景生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脑海中,但是怎么也想不出下句。”而夏曾佑这边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两人相视一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夏曾佑却将这个对子装在心中,遇到蔡元培、许寿裳、黄炎培等才子都拿出来问一问征求答案,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对出。

冬蛰庵中,夏穗卿研究春秋传;东华门外,南汉宸欣赏北西厢。梅兰芳演的《红娘》中,红娘讲的就是西厢记的故事,下联包含东西南北,还包括了南汉宸的名字,可以说对得天造地设,十分完美。

黄炎培最后感叹道:“当年夏曾佑向我询问,我一直无法对出。40多年过去了,现在灵光乍现对出下句,可是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却只剩下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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