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周刊

潘柳黛得罪张爱玲

王吴军

《 人民政协报 》 ( 2023年07月13日   第 11 版)

潘柳黛是一位颇有才华的女作家,因为才华出众,她曾与张爱玲、苏青、关露并称为民国文坛的四大才女。上海沦陷时期,潘柳黛曾任《华文大阪每日》《文友》杂志的记者和编辑,代表作有《退职夫人传》。

虽然同为女作家,张爱玲和潘柳黛之间的关系却并不和谐。

潘柳黛说话虽然幽默,却很尖刻,总是一针见血地戳到别人的痛处。因此,她得罪了不少人,包括张爱玲。起初,张爱玲和潘柳黛是有来有往的朋友,对潘柳黛,张爱玲曾掏心窝地说是她的闺密。潘柳黛到张爱玲的家中吃茶,是张爱玲客人所享受的最高礼遇,张爱玲曾盛装招待潘柳黛和苏青吃茶。

后来,胡兰成的一篇文章造成了张爱玲和潘柳黛之间的矛盾。

当时,张爱玲在上海文坛崭露头角,受到胡兰成的狂热追求,他挥笔写了一篇吹捧张爱玲的文章《论张爱玲》。胡兰成这篇文章写得软绵绵的,把张爱玲的文章形容成“横看成岭侧成峰”,而且,他还对张爱玲所谓的“贵族血液”大肆吹嘘了一番。

潘柳黛那时和张爱玲已经是朋友了,她对张爱玲的文笔很是赞赏,但是对张爱玲渲染自己的贵族家庭却有点看不惯。看见胡兰成极其肉麻地对张爱玲所谓的“贵族血液”大肆吹嘘,潘柳黛立刻作出了回应,以戏谑的口吻发表了一篇《论胡兰成论张爱玲》,把胡兰成大大调侃了一番,更是把张爱玲所谓的“贵族血液”损了一番。

胡兰成说张爱玲有贵族血液,源于张爱玲是李鸿章的重外孙女。潘柳黛在她的这篇文章中嘲讽说,张爱玲的贵族血液这种关系就好像太平洋里淹死一只老母鸡,上海人吃黄浦江的自来水自称是喝到鸡汤的距离一样,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如果以之证明身世高贵,根本没有什么道理,若是如此,不久,“贵族”二字必可不胫而走,连餐馆里都不免会有贵族豆腐、贵族排骨面之类出现。

潘柳黛这篇文章一经发表,好评如潮,但是,也招来不少麻烦。首先,张爱玲从此就不再搭理潘柳黛了。

后来,张爱玲到香港,有人告诉她,说潘柳黛也在香港,张爱玲竟回答道:“谁是潘柳黛,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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