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文化周刊

在“此岸的辨识”中收获抵达彼岸的力量

——读《此岸的辨识》

张丽

《 人民政协报 》 ( 2023年12月11日   第 12 版)

▲《此岸的辨识》

全国政协委员杨小波的新书《此岸的辨识》日前出版,该书的出版,在“后记”中记载得很明白:缘起于小波先生在为一位基层干部“答疑解惑”时“结合过往经验写了段文字”,添加标题《升值与升职》后发表于《人民政协报》的“大家谈”专栏。随后的两年里,他陆续又为该专栏写下“五字标题短文”60余篇,《此岸的辨识》便是在此基础上编辑而成的。作为读者,当时每篇精短的时评言论发表时便已领略其“短文不短”的妙处,如今再翻开简洁大气的书封,在未散的墨香中重温一篇篇朴实无华又充满睿智的小文,又是别一番感悟和滋味。

近10万字的《此岸的辨识》,体量篇幅不算大,却使读者感其包罗万象、意味悠长。白庚胜先生在序言中直言《此岸的辨识》动人心怀:“五尺青龙偃月大刀,自然有它的快意沉雄,‘所指无不洞血’的短剑,却也令人肃然惊煞。杨小波先生所著《此岸的辨识》体量不大,篇幅不长,字句简约,却尽说此岸人事,力辨乾坤道法,劲析心理曲直……”

这是一本有厚度的书。60余篇短则二三百字、长不过四五百言的文章中,隽永的叙事、明晰的论理、畅达的抒情,由一幅画、一件事、一张便条、一场会、一首诗等延伸开来,让人在娓娓道来、条分缕析中,完成知识的接收、思想的共振与情感的共鸣。

在这些令读者“舒适”的表征下,仔细掂量,能掂量出作者严谨的行文态度、凝练的文字功力、丰沛的知识积累与厚重的思想力度。这样的力度岂是朝夕之功!如在《字儿与事儿》中,作者提炼多年工作经验体会:“搞懂要写的那些事儿,比润色要码的那些字儿,重要得多……文章不能无事,无事则会生非;察事不能含混,事昏昏定无法文昭昭。把事彻底搞懂了,码写文字表述出来,那是容易的。大事国事天下事,如若关心,就先搞懂,为文在次。”在《本分三况味》中,作者通透总结人生阅历:“人生不同阶段,扮演不同角色,须素其位而行。当激情激情,当平和平和,当安静安静。找准‘本分’,做好自己,便拥有况味圆满的人生。”在《两种“资源观”》《樗栎之大用》等文中深入挖掘文化资源:“自然资源越挖越少,文化资源越挖越多”“作为中华文化的深厚底蕴,虽远隔千年,却依然在现实中得到传承、展示与印证,中华民族深邃智慧,也使百年大变局中的中国,能够‘自然如龙得水,似虎靠山,壶中春色异人间’”。

我想,这些肯定与作者的勤奋好学密不可分。在《背记便不同》中作者发出感慨:“忽然发现,‘人过三十不学艺’,原是多么荒诞无稽的谎言,这自找借口的懒惰不知耽误了多少美丽的人生。靠谱的,还是‘活到老,学到老’。而且最好,每天都背记点儿什么,不仅有益于立德、增智、致用,还健脑哩,岂非美事?”《学不分老幼》中作者认为,“无论老幼,学习‘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都将是令人钦羡的境界,都将是最能托底的人生。”常言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部具有知识厚度与思辨智慧的文章,何尝不是作者不断学与思的道路上所结下的部分硕果。

这是一本有温度的书。《此岸的辨识》中大到国事家事,小到微言微行,让人在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中感受到这位“老政协人”洋溢在字里行间的拳拳赤子心与浓浓家国情。在《春秋的致意》中,作者讲到每年的两个“12日”——3月12日与11月12日——孙中山先生的逝世日和诞辰日,为纪念这位中国近代民主革命的伟大先行者,除逢十的诞辰日在人民大会堂外,其他年份的这两日,都会在北京中山公园中山堂举办纪念仪式。作者“过去是组织者,今天是参加者”“记不清来多少次了”。他感慨纪念仪式“如此简朴,如此郑重。风雨无阻,持之以恒”,他抒发“先行者奉献中华,后来人永志不忘”。在《够着的高度》中讲到,一个中国普通焊工,几十年如一日,精益求精,成为产品“上天入地”的大国工匠的故事时,不禁慨叹:“是啊,甭管你是做什么,关键看你做的,能够着什么高度;关键看你做出的,能否因你而获得荣光……去吧,去够你可能达到的高度!”在《更强且更美》中,作者由东京奥运会中国代表团38金32银18铜的收官成绩阐发对“强”与“美”的哲思,并坚信“大国的风范,不仅是强的,更还是美的:自信真诚亲和的气质,可信可爱可敬的形象。”在感性与理性的交汇中见微知著、借古鉴今,流淌出带有温度的情与思,让读者感受到这位智者的宽阔胸襟与高远视野。

这还是一本充满政协特色的书。在《此岸的辨识》中,因作者是政协委员与政协工作者的缘故,与政协工作相关的文章占了很大比重,这让整部书充盈着鲜明的政协特色。《状态很重要》中从他送给年轻同事的一张写有“概括性说明文字,以后还要再加推敲,力求精练,避免重复”的便签切入,刻画出一位不懈怠、不松劲、不懒散,不断学习和进步的年轻政协工作者形象;在《动静并纵横》中凝练政协工作“动静兼顾,纵横结合”的创新思路,即把政协履职实践工作和理论研究相兼顾,把政协工作历史和现实相结合;在《协商在深度》认为“政协所有的协商活动,似乎今后都应将‘深度协商’,作为建言资政和凝聚共识的目标”;在《一“准”值千金》中直言作文经验:“鼓捣公文多年,熬出的心得就俩字:准确。简单了吧?并不简单。起初觉得作文,那只是最低标准,最后发现它就是最高要求。”阅读这些文章,就犹如阅读作者的政协人生,在这位阅历丰富的政协人身上,读出经验,读出智慧,读出力量。

朱永新先生在《此岸的辨识》序言中评价道,“微言寥寥,却显大义;小波徐徐,汇聚成海。短文以专注、精炼等特色正在赢得时代的青睐,结集《此岸的辨识》集跬步无以至千里,以短文日积月累、聚沙成塔。我想,文如其人,这应该也是小波先生作文、做事、为人的秘诀。”可谓一语中的。站高思远而又学以致用,这是我的学习感悟,也希望读到此书的读者们,能在“此岸的辨识”中有所汲取与收获,并凝聚起更多支撑自己通往希望彼岸的光亮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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