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春秋副刊

梅兰芳唱昆曲

王吴军

《 人民政协报 》 ( 2024年05月29日   第 11 版)

抗日战争期间,京剧大师梅兰芳不肯为日本人唱戏,蓄须以明志,不再唱戏。1945年8月,听说日本人投降了,他兴奋地剃掉胡须,筹备重返舞台。由于8年没有唱戏,梅兰芳嗓音损坏、发声困难,他为此十分焦急。

昆曲名家俞振飞让梅兰芳试试昆曲,因为昆曲的音调比较低,这样可以恢复嗓音。梅兰芳听从俞振飞的建议,先唱了几出昆曲,结果效果很好。于是,梅兰芳决定演出《刺虎》《游园惊梦》《断桥》《思凡》等剧目。

喜欢梅兰芳的大部分是京剧观众,对昆曲不熟悉,因此,俞振飞根据在20世纪40年代辑订的《粟庐曲谱》稿本,把梅兰芳所演的《刺虎》等剧目影印为四种单册,作为戏单(也就是演出说明书),在演出前发送给观众。

在昆曲《游园惊梦》中,梅兰芳的表演不仅表现出了女主人公杜丽娘的温婉、娴雅和贞静,还把这位深锁幽闺的少女心灵深处的寂寞、空虚、惆怅和彷徨的情绪,在细腻的唱腔和表演中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出来。如在《游园》一折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一段唱,梅兰芳通过手中的折扇,配合宛若千堆雪卷的水袖,把杜丽娘由喜而忧再转悲的缠绵情怀送入观众的眼帘。在《惊梦》一折中,柳梦梅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在“似水流年”的行腔中,梅兰芳总是慢慢地投下右袖,低着头又渐渐地投下左袖,这种仿佛因内心激动而做出的下意识动作,很自然地和柳梦梅有意相投的右袖碰在“年”字的节奏上,两人暗送秋波,情意无限。

梅兰芳的昆曲演得非常成功,后来,俞振飞不止一次感慨地说:如果说《宇宙锋》《霸王别姬》是梅兰芳的京剧代表作,那么,《游园惊梦》就是他昆曲的代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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