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起源于苏州,是一种装饰性与实用性兼备的工艺美术。作为土生土长的苏州人,叶圣陶对这种家乡独特的民间艺术十分喜爱。他曾多次来到苏州刺绣研究所参观,每次来都由苏绣艺术家顾文霞陪同。
1962年1月18日,叶圣陶在顾文霞陪同下参观了研究所里新创制的绣品。琳琅满目的绣品让叶圣陶目不暇接,他欣然挥毫,写下了“国艺之花”的题词。
德高望重的文坛前辈叶圣陶如此关心苏绣艺术,让顾文霞非常兴奋和感动。为了表达对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的敬重和谢意,顾文霞准备亲手绣制一幅绣品赠送给叶圣陶。她利用业余时间,在家里绣了一幅《猫蝶图》。她以“猫蝶”为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猫蝶”的谐音是“耄耋”,含“高寿”的寓意,赠送《猫蝶图》,即向老人祝贺70虚岁寿诞。
叶圣陶收到这幅别致的寿礼,甚为喜爱。欣赏之余,他挥笔赋诗一首,并题曰:“顾文霞同志以所绣猫蝶图见贻,精妙非凡,受之欣然,题十四韵为酬。”全诗如下:
小猫仰蝴蝶,定睛微侧首;侧首何所思,良难猜之透。未必食指动,馋涎流出口;未必如庄生,蝶我皆乌有。猜之亦奚为,但赏针法秀。小品状二物,恍睹春睛昼;制作者谁欤,文霞传顾绣。投邮远见贻,受之感意厚。文霞擅此艺,勤习始自幼;功到二美兼,灵心并妙手。往常涉重洋,神技当众奏;观者咸惊叹,丝绘倾刻就。声誉驰异域,荣光宁独受。精进愿无涯,以为文霞寿。
“文革”结束后,顾文霞很想重绣《猫蝶图》,将叶圣陶所作的这首十四诗韵也加绣其上,使之成为相得益彰的艺术品。遗憾的是,这首诗散失不知去处。
1983年,叶圣陶的长子叶至善到苏绣研究所参观时,顾文霞特别提起这件事。叶至善说:“父亲这首诗,家里应该还能找到,我回去后寻出来马上寄给你。”不久,她欣喜地收到叶至善从北京寄来的附有叶圣陶十四诗韵的信函。于是,一幅加绣有叶圣陶十四诗韵的绝妙绣品《猫蝶图》在顾文霞的一双巧手中诞生,由此艺坛也留下了一段“猫蝶诗韵”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