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童年时期的主要观念(例如道德感、伦理规则)通常都是以片面的方式接触到的。对于那些注定要离群索居的人来说,伦理学说是不可理解的,也是毫无意义的。只有当我们考虑到社会和他人的权利时,道德观念才会出现,才有意义。不过,在审美感觉和艺术创作方面,要证实这个观点有点困难。即使在艺术王国,我们也会看到一种普遍的、一致的模式,其根源是我们对于健康、力量和正确的社会发展等的理解。当然,艺术的界限弹性较大,艺术也为个体的趣味提供了更多的空间。不过,总的来说,艺术、美学也遵循着社会方向。
——(奥)阿尔弗雷德·阿德勒
人是社会的人。马克思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们在童年时期的主要观念为什么是以片面的方式接触到的呢?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儿童的生活世界是“片面的”,他们的社会化程度受父母和家庭社会化程度的影响,他们对于道德和伦理规则的认识,也受到父母和家庭的制约。只有当他们来到一个真正的相对平等的场域,一个离开了父母呵护的背景,在真实的社会场景中体验权利、责任和义务的时候,道德观念和规则意识才真正发挥作用。阿德勒举例说,即使在审美和艺术领域,虽然“为个体的趣味提供了更多的空间”,有着更强的个体性,但是仍然具有很强的社会性。英国学者博克在《论崇高与美两种观念的根源》中提出并且论证了这种“社会性”,认为美基于积极的快乐,崇高基于痛苦的消极的快乐,而快乐和痛苦的观念本来归结于自我保存和社会性。只有社会性,才是人的本质,也应该是教育的着力点。
观察孩子偏爱什么类型的书籍也非常重要,例如,他们是喜欢小说、童话、传记、游记还是客观的科学作品。……为了平衡有害的影响,可以采取以下手段:让孩子为好同伴的角色做好准备,与父母建立友好关系。
——(奥)阿尔弗雷德·阿德勒
费尔巴哈曾经说过,人是他自己食物的产物。其实,人的精神成长也与他的精神食物有着密切的关系。阅读的高度决定精神的高度。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可以说:读什么书成为什么人。因此,观察孩子正在阅读什么书籍,以及为孩子尽可能选择和提供好的书籍,就显得非常重要。苏霍姆林斯基曾经介绍,他从当教师的第一天开始,就操心这样一件事情:不使一本坏书落到孩子手中,使孩子生活在已经成为本民族和全人类文化瑰宝的那些饶有兴味的作品之中。他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任务,因为一个人一生中阅读的书籍是有限的,“在儿童时代和少年的早期,必须细心选择读物。哪怕孩子读得不多,可是要让每本书在孩子的心灵和头脑中留下深刻印象,使他多次反复阅读,不断从中发现新的精神财富。”阿德勒也关注到儿童的阅读问题,一方面,他提出要关注那些阅读量大大超过正常儿童的孩子,其中可能有一些是因为“缺乏勇气”,希望“通过阅读来增加力量”的人;另一方面,他也特别关心儿童读什么书籍的问题,如何防止孩子读不合适的图书等。所以,他提出了三条具体建议:一是让孩子为好同伴的角色做好准备,即为孩子寻找好的朋友与同伴;二是用科学合理的方法进行教育;三是与父母建立友好关系,即父母要更多关爱孩子,多陪伴、多交流,良好的亲子关系才是最好的教育。
整体人格内在于每个人的存在之中。每一个个体代表了人格的整体性和统一性;同时每一个个体又为其整体人格所塑造。每一个个体既是一幅画作,又是画作的作者。个体是他自己人格的画作者。不过,他既不是完美的画作者,也不会对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具有完备的认识。他只是一个极易犯错误和不完善的存在。
——(奥)阿尔弗雷德·阿德勒
在阿德勒看来,如果把每个人视为一幅画作,那么这个人既是一幅原作,又是这幅作品的作者。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个不断书写中的故事,而每个人又是自己生命故事的作者。有的人能够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一部传奇,有的人则写成了一个平庸或者荒唐的故事。所有故事的书写过程之中,固然有各种各样的难以预料的因素,但终归取决于书写者本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人,都具有唯一性,他的人格具有整体性和统一性。这种整体性和统一性造就了一个人的整体人格,也塑造了每一个特别的个体,决定了这个人如何创造自己的作品,书写自己的故事。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完人,正如没有绝对完美的画作。每个人都是一个“极易犯错误和不完善的存在”,成年人尚且如此,儿童更无例外。所以,我们在教育孩子的时候,要知道只有他自己才是自己的塑造者,要知道没有完美的孩子,要帮助他学会更好地认识自己,发现自己,控制自己,完善自己。